:“别人的嘴重要,还是你和孩子重要?这事你别管了,有我。” 林云暖总是不安,又劝了两句。说着话儿,春熙和翠文摆饭进来。 一个多月过去,春熙瞧似又清减了不少,木奕珩拉着林云暖坐到炕上,见今天有一味蟹黄羹,蹙了眉头:“你们奶奶食不得蟹,端下去。” 春熙嘴唇张了张,没说话。翠文笑道:“奴婢们省得的,蟹黄羹只端了一碗来,不是爷最喜的么?” 木奕珩道:“我吃得香,你们奶奶瞧着不馋?端下去,以后她吃什么,我吃什么。” 林云暖笑着戳了他一记,“好好吃你的罢了,你总这么讨好我,哪里像是夫妻?” 木奕珩待她,从前是蛮横强硬,现在,实在太小心翼翼了。 烟柳走进来,掀了帘子:“九爷,老爷喊您去呢。” 张勇在书房外头,听见里头传来摔茶盏的声响。父子俩具体说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自那以后,木奕珩的公事似乎忙了些,有时隔天才回一趟院子。 林云暖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不太方便出门了。沈世京果然给请入府,替她料理身体,许是大夫人拘束得严,倒没传出太多的闲话来。只是有一回恰好大奶奶过来瞧她,正碰上沈世京在,便笑着与她道:“这位是沈世叔,九弟妇也不必太见外了,随着我们叫三叔就是。” 沈世京和林云暖都不大自在,林云暖那句三叔怎么都叫不出口。 十月初,她生辰前夕,有人递帖子进来,说想拜访她。洒金笺上面,一行小篆。 “云州故友苏门六房元氏拜笔”。 林云暖简直惊喜,迅速吩咐人去回大奶奶,说要于十月初三,请元六奶奶过府一叙。 元氏是和苏二奶奶一同来的,身后婆子抱着孩子。 “……两岁半了,……这回六爷入京述职,我们就跟了过来,几个云州的故友一同聚宴,听说林二哥也在京城,与林二奶奶一打听,才知原来你嫁给了木爷进了木府,眼看我就要走,想着临别来瞧你一眼。” 目光落在她腹上:“你这是……几个月了?” 苏二奶奶跟孩子在旁,林云暖有些不好意思,叉过话题寒暄些别的。 “苏六爷高中,可喜可贺,这回远赴任上,你可同行?” 元氏明显有些失落,摇头道:“本来这回京城也不许我来呢,说孩子还小,路上经不起折腾。临川离家甚远,三年两载能回云州一趟,老太太舍不得孩子……”说着,不免哽咽。 苏二奶奶笑道:“六弟妹这是说什么呢?好容易跟木九奶奶见个面,还不好生说些高兴的话?再说,娘也是为着你们母女着想,孩子还小呢,祖母哪有不疼孙子的?” 元氏只得抹了抹眼睛:“是了,瞧我,越发没出息,顺口胡说,惹得木九奶奶跟我担忧了……” 林云暖瞧得出,元氏是有满腹的话想说,碍于苏二奶奶在旁,说不出口。恰木七奶奶过来了,听说林云暖宴客,特来招呼一声,苏二奶奶随口赞了一句园子,林云暖就顺坡下驴,吩咐人带苏二奶奶逛一逛园子。 总算支开了人,元氏登时就落下泪,“当年姐姐提醒过我,我没当回事,后来总算尝到苦果,我不曾想,人心竟是这样……” 与林云暖细述,当初她生子难产,家中妯娌的冷漠,月子未出,就用她身子伤损严重,不宜伺候丈夫的理由,塞了好几个妾侍进来。苏六爷当年与唐三爷一同买卷题,唐三爷未中,他却中了,与唐家因此闹翻。 她握着林云暖的手,不无羡慕地道:“还是姐姐福厚,脱离了那糟乱的家门,嫁给了木爷这样的人物,适才瞧七奶奶待您,亲姊妹一般亲近,您才是熬出头了。等这胎诞下,自然又多一重爱宠。” 眼见昔日最单纯不过的人如今抱怨起宅门中种种不堪,林云暖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罢了。苏六爷是个有出息的,等孩子再大两岁,你大可随他在临川单独过日子。”也只有这般劝。 话题又绕回林云暖身上:“姐姐当初和离,着实把云州那些人都吓着了,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