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气,没事儿就发脾气砸东西,张勇原被罚去守门,前儿刚被调回他身边,不知如何触了他逆鳞,惹得他又发了回火。 吴强小声与张勇嘀咕:“爷这几天每回从林家回来,都是这模样。也不知那林夫人有什么能耐,专挑公子爷火气。” 一抬头,见木府四小姐木雪痕不知何时走了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两人连忙行礼问候,张勇道:“九爷才回来,这会儿正在屋里头呢。” 木雪痕点点头,走两步,忽然回过头来:“刚才你们说的林家,林夫人,是谁?” 吴强登时一愣,这么小声,也能给她听见? 却不知自己天生粗嗓,就是减小了声音,那也比常人说话更有劲儿些。 “九哥撒花瓣,包街市,就是为她?” 想到自己当成宝贝一样留着的那盒玫瑰瓣儿,心一阵阵抽痛,鼻子酸酸的,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原来,那是人家不要的边角料,拿来随便哄一哄她罢了。 原来,九哥心中,自己连个花娘的指甲都比不过。 木雪痕第一回 经过木奕珩的房前,没有进去和他说话。她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木奕珩并不理会近来外头如何疯传他迷恋花娘之事,他只是觉得,女人家的小日子真是麻烦讨厌。 每回好容易使计把林熠哲骗出来,自己溜进人家内宅去偷香,最后总是碰一鼻子灰,她身上不好,脸色也难看,不是跟他板着面孔,就是不予理会。 偏他又不好强来,他偷偷问过,女人家这个时候,最好小心行事。之前他不知道,胡天胡地,也不知有没有什么不良后果……时人以女子葵水为污秽之物,他倒没往那边想,心里还是有点心疼她的。 夜里掌了灯,林云暖在榻上卧着翻书。听见林熠哲低沉的声音在窗下,“七妹,你睡了没?” 难得他晚上回来,林云暖心中一喜,忙叫人将他迎进来。就在小厅里坐了,林熠哲用了两杯茶,沉吟不语。 林云暖见他脸色阴沉,似有心事,稍稍一想,便知为何。 这院子里的人拦不住木爷,却也瞒不住林熠哲。想必他们的事,他已然知晓了。 林云暖便开门见山:“二哥,你是想问,我和木奕珩的事?” 林熠哲见她坦然说出,反而发窘,咳了一声,方道:“七妹,你这样糟蹋自己,是……真心悦他?” “悦他?”林云暖一笑,显得漫不经心,“换成二哥,你会对流氓有意?” “那你……” “不如二哥教我,我不应他,难道一根绳子吊死自己?与名声清誉比起来,我觉得,自己的命值钱多了。” 林熠哲无言相对,心里闷闷的,很痛。“是我没有护住你,才叫他对你……” 他没说下去,因为现在无论怎么道歉,都无法弥补她已失去的。 “那你有何打算?”他强撑起精神,低声问道,“他可有说,会如何安置你?” “安置?”林云暖一时没明白,这安置的含义。 “他家中未有妻房,以木家规矩,必不准他先纳妾,难道你就安心,与他做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 这些话林熠哲已经想了很多天,甚至心中不忿,想找木奕珩当面质问,可这几天木奕珩避而不见,叫他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外室?”林云暖轻嗤一声,“二哥,我连人家正头娘子都不稀罕,难道会稀罕做个外室?” “那你……” “我跟他,露水姻缘,转瞬即散,他少年心性,没几天便厌了。我枯守闺中,有个人叫我出出气,却也不错。二哥只当不见,不必管我了。” 林熠哲听她说这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之言,惊得瞪大眼睛,“七妹!” 他沉沉道:“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