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孙太医可莫要信口开河。”旁边的太医摇了摇头,失望地看着孙太医,“哪怕再召十个太医,蒙上眼,也照样是这个结果。” 二皇子都懵了下,狐疑地看着崔夷玉。 他记得那药性烈,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哪怕是寻常大夫也一诊便知,但太子若没喝那药,现在必然阳虚体弱。 “不可能!”孙太医眼见皇帝抬起手,似要下敕,对上一侧二皇子和裴相等人失望的目光,当即慌不择路甚至在地上爬了几步,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涕泗横流,“陛下,微臣亲眼见过,太子殿下躯体羸弱,不能人事啊!” “臣若有半分假话,自愿受剥皮楦草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哭声震耳欲聋,惊得在场的人未有一语。 亲眼见过!不能人事! 这…… “放肆。”林元瑾眉头紧皱,着实没想到这件事发展到这一步还没结束。 “孙太医失礼。”二皇子慢悠悠地开口,对上林元瑾的视线,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亲眼所见,皇嫂也是亲眼所见。如今你言语相逼,难道还想要皇兄向众太医自证清白吗?” “别说是皇兄,臣弟也无法对着一群太医从容自若啊。” “臣是放肆,但句句实言。”孙太医抬起头,血红的眼眶死死地盯着林元瑾,“太子妃殿下,您敢承认您现下尚是处子之身吗?” 林元瑾握着崔夷玉手腕的手紧了紧,死死地盯着孙太医,遏制住自己心底的不安。 “孤不知你们今日究竟有何倚仗,如此相逼。”崔夷玉轻轻碰了碰林元瑾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污蔑孤不够,还要污蔑孤的太子妃。” “儿臣不孝,扰了父皇清净。”崔夷玉转身看向皇帝,一掀衣袍跪下来,行了个大礼,“儿臣愿以此身证明儿臣与太子妃的清白,以止流言。” 皇帝看着他俯身跪下依然挺直的脊背,长长叹了一口气,注意到旁边受了污蔑无所适从的林元瑾,眼里不禁盛满了疲倦,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李公公领会,抬手指向侧殿,恭敬道:“两位殿下,请吧。” 林元瑾只能眼睁睁看着崔夷玉和二皇子,连同孙太医在内的几位太医一同走向了偏殿。 过了一会儿,李公公传了两碗鹿血送进去。 一分一秒过去,林元瑾谁也不看,垂眸如坐针毡,手中的茶凉了便有宫女替她添上热的,她心中惦记着人,也不知是过了一刻钟,还是小半个时辰,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林元瑾连忙看过去,就见二皇子脸色古怪,似有几分难以置信,而崔夷玉面容皎白偏偏眼尾泛红,似白玉有瑕,匆匆走过来,偏偏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 “启禀陛下,两位皇子身体安康无恙。”太医们笃定地说。 孙太医跪倒在地,面如死灰,似还未从方才的震撼之中脱离开,等皇帝派人捉住他的双臂,才挣扎起来,恍惚间像是发现了端倪,目眦欲裂地瞪着崔夷玉:“你不是太子!” “陛下明察,此人并非太子啊!” 皇帝却似听不到孙太医的声音,摆了摆手,任由太监们将孙太医连拖带拽地扯出了殿外,直至再看不见他的身影,只有隐约的余音绕梁回响。 邓郎中下跪请罪:“臣听信小人谗言,自愿领罚。” “革职查办。”皇帝言简意赅,并不想多言半个字。 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后都恍若未闻,似是也觉得孙太医的话可笑,连辩驳的心思都没有。 二皇子和裴相等人面露神思,只觉崔氏老奸巨猾,此行恐怕是上了崔氏的当。 今日一事让皇帝心中有了偏颇,只怕日后更难扳倒太子。 他们同样没把孙太医的话当真。 宫中对子嗣一事无比谨慎,更何况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