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和妒忌让她跟着那个人过来了。 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同性。 程颐在笑,但眼里并没有丝毫笑意。 转头看向玻璃幕墙里面的人,刻意提高了声音。 里面正是那个眉眼陌生的,被日裔朋友盛赞幽国之美的白裙女生。 程颐笑着招呼她:“刚才在酒吧,谢策清接到电话匆匆忙忙地就赶过来了,你看他多在乎你。” 她细细看清里面女生的模样,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的确很美,皮肤白到接近透明,黑发散落,嘴唇潋滟水红,眼尾上挑。 听完程颐这番说辞。 礼汀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眼里淡到没有任何人。 她的脖颈缠着白绫一样的蕾丝缎带,像聊斋那种古书典籍报恩的白狐,脆弱又遗世。 程颐指向她,语气夸张地说:“谢策清,这是你现任女朋友吗,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 “当然可以介绍了,她叫礼汀!”谢策清笑起来,带着些许得意:“怎么,你也觉得我俩挺般配?” 不远处,路灯下。 那人英隽冷冽的侧脸,被黑暗掩盖,隐约透出流畅桀骜的下颌线。 江衍鹤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旁观着他们,眼神如尖刀锋利。 他薄唇微抿,沉着脸地咬噬着烟头,幽蓝色烟雾从指尖到眉梢将他遮掩住。 更显得神秘,难以接近,无法琢磨。 听见“般配”二字。 唯余藏匿在暗处的手指被攥到青白,彰显了暴烈的怒意,被他竭力压制着。 他腕骨上缠着一卷丝带,丝带上有水生调清香混杂的血腥味,被他的体温浸得湿热。 是一段无人知晓的隐秘。 他总是这样,孤身匿于黑暗里。 -------------------- 第14章 似鹤 ===================== 夜色深沉,礼汀给谢策清看了母亲的兰草照片。 谢策清慧眼如炬,激动地问礼汀,这株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兰”。 礼汀被他认同,开心点点头。 谢策清笑起来,说自己见多识广,这株花陪母亲在南美洲的花卉拍卖上见过。 鬼兰是附生植物,完全无叶,也不会进行光合作用。 成年后会呈现病态的苍白,是濒危的野生植株,人工养殖很少。 开花后,白色的蕊抽出来,有一种凄绝哀怨的美,这株好好培养的话,应该上千万。 母亲留下的这株花对礼汀来讲价值连城。 自然无法用钱来衡量。 想到这株兰草,已经被种到江衍鹤家里。 礼汀安心地微笑起来。 那人家里,有不少世界各地觅得的珍奇花卉,佣人们待弄地极好。 这株兰草,也被他们爱屋及乌地培育起来。 长势喜人,茎脉都粗了一圈。 比之前花店姐姐教礼汀养殖的方法,都要好上许多。 心里珍贵的事物,被喜欢的人好好对待着,谁心里都会甜丝丝的。 但今晚最后的过程,并不愉快。 因为程颐三句话不离江衍鹤,孜孜不倦地讲述着对他的痴迷程度。 过程像极了单方面的炫耀。 礼汀也好想时光倒流,和他们一起凝望着高中时年少桀骜的那个人。 细细欣赏他穿着京大附中的校服,在学校里呼风唤雨。 一大圈朋友围着他,当风云人物,在礼堂做外文演讲,轻而易举得到imo数竞头奖。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