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但如今是什么情况?大伙儿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称赞公主的,却是不少。” 药铺的大伙计点头不跌的接过话头:“现在纵然没了青衣刀客杀贪官污吏,但鱼肉乡里的官吏却不见了,就连那些地主员外,也不再做欺男霸女的事。 “这是什么世道?有些老人说,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好世道!” 粮铺的小伙计不甘落后:“我有个亲戚在县衙当差,猜他跟我说了什么?州县的地主大户基本换了一茬!之前那些为富不仁的地方大族,都被清理了一遍! “替代他们的,是一些以前的中小地主,这些人得了好处,成了新的地方豪富,当然愿意给公主卖命,组建那什么绿营军。 “有前车之鉴,在公主的严令下,他们就不敢为祸乡里,而公主得到这些人效力,也能稳定州县统治秩序,所以现在世面上才如此太平!” 说到这,粮铺伙计朝李大头挤了挤眼,面色怪异地道: “我记得周地主家的少爷抢走了你的娃娃亲,就给了二两银子,这是明晃晃的恶行啊,你要是现在告到衙门,说不定够他们家喝一壶的!” 李大头变了脸色,嘴角抽动半响,梗着脖子道:“我,我为什么要向那些蛮人胡子求助?我,我永远不会承认他们是官老爷!” 药铺伙计笑道:“那你就宁愿不要回你的娃娃亲?宁愿看着青梅竹马在地主家受苦?宁愿做个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没卵用的男人?” 李大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恼羞成怒的吼道:“我李大头就是死,就是不做男人,也绝不丢祖宗的脸,对胡人狗官低头弯腰!” 他这话说得硬气,换来的,却是众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等他们笑够了,今天的乐子也就找到了,遂不再跟李大头多纠缠,心满意足的陆续散去。 李大头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碗里的饭都没了滋味。 伙计们说的都是事实,这李大头当然知道。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已经认同了北胡对他们的统治——之所以不说出来,不过是想要维持一个忠义的脸面。 前些年,李大头在左车儿面前抬不起头,过得很是痛苦,这些年好不容易,靠着鄙夷对方是个叛国贼,找回了优越感,经常在伙计们面前咒骂左车儿。 现在他要是承认了北胡,承认了左车儿,那无疑是打自己的脸。 至于那个娃娃亲,李大头一方面不敢去衙门,一方面也觉得对方已是残花败柳,而周地主家势力不减,所以基本没想过要去告对方。 无论如何,事实再一次证明,他这个年少时,伙计群中的头面人物,差了一惯不善言辞没什么存在感的左车儿,不知道多少。 李大头嫉妒左车儿,也羡慕左车儿,暗地里,也想过自己是左车儿,得到对方的酒楼,过对方那样富贵显赫的人生。 这些幻想,让他既兴奋又痛苦。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李大头,没发现药铺的伙计,在一旁偷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阴冷之意。这份阴冷很快又转化为热切,看到金银财宝般的热切。 没多久,药铺伙计离开铺子,快步向衙门方向走去。 ...... 此时,酒楼雅间。 左车儿正在会客。 对方是一个胡商模样的中年人,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猩红的酒槽鼻格外醒目,手里的酒壶不离手,仿佛就没个清醒的时候。 若是寻常人见了,定然以为这是个酒鬼,且还是个行尸走肉般的酒鬼;但如果是有眼光的人,就会发现这人的眸子明亮得很,不时还有精芒如利剑般闪过,知道对方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左车儿不仅知道对方精明,还知道对方有大智慧,有神鬼难测的手段,所以他执礼甚恭,甚至有些拘束、惶恐,仿佛连呼吸这种本能都要忘记,把握不好节奏。 “卑职接到消息,说有贵人今日到松林镇来,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先生亲至......卑职久仰先生大名,恨不能早见......只是先生金贵,身边竟然没有高手护卫,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卑职有十颗脑袋也担不起责任......” 左车儿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