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冯三!”为首的青年汉子抬起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有力的字,像是用刀子砍在石头上一样。 “你很看得起你自己?”赵宁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正经名字,就是家里排行老三的意思,但对方却回答得这么庄重有力,而且是抬着头,只能说明他自视甚高,自认为很了不起。 一个背恩弃义的人,凭什么有这么强的自我认同感? “你很看不起你自己?”冯三立即反问。 赵宁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赵氏护卫之一,身影突然一闪。 嘭的一声,冯三脸上挨了一记重拳,脸颊骨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鲜血合着牙齿迸射而出,整个人更是直接侧飞出去,重重撞在了墙上。 这回,他趴在地上不止吐了一口血,再也不能很快挣扎着站起来。 等冯牛往地上吐了一滩血,终于停了下来,气息萎靡的瘫软在那里,赵宁才漠然道:“不管你看不看得起你自己,在本公子面前,你都没有硬气的资格。” 第一三五章 审问(中) 冯三本就被打的头晕目眩、难受至极,听了赵宁这话,五官更是痛苦得扭曲在了一起。 无论他怎么看待自己,自认形象有多高大,都无法改变他跟赵宁之间有云泥之别的事实。在这里,他只是一只在赵宁靴子底下的蚂蚁。 村民们想要过去搀扶他,却摄于赵宁等人的威势,畏畏缩缩不敢动弹。 只有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四手并用的迅速爬过去,将无法自己起身的冯三扶着勉强坐了下来。 赵宁没有理会那名少年郎,安坐如泰山,语气不重却杀气不轻的道: “前年河东大旱,许多百姓逃荒来到京城,你们也身在其中。因为人太多了,到了这里你们没找到活计,眼看就要活活饿死。 “是我赵氏等家族怜悯你们,在自家庄子并不需更多要佃户的情况下,分别收留了你们和你们的很多乡亲,给了你们一口饭吃。为此,你们和你们的家眷才能活下来。 “你们不思报恩也就罢了,这回竟然跟某些门第联合,阴谋害我赵氏,还在水坝械斗的时候,心狠手辣残杀了河口村的无辜村民。 “就你们这种禽兽一般的行为,你有什么资格自觉了不起?你的良心何在?在我看来,你根本连人都不配做。” 冯三原本已经萎靡不振,在听到赵宁这番话后,陡然间又变得极为愤怒。愤怒让他有了力量,死盯着赵宁挺直了腰板,咬牙切齿道: “我冯三今日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做下了这杀人的勾当,我也没打算活命! “但你要我招供,让你们把我用命换来的东西,从我家人手里夺走,却是痴心妄想!” “你们是收留了我们,可这不过是你们沽名钓誉的手段罢了!为富不仁,天下富贵之人都一样!多少百姓因为你们家破人亡,还要我感激你们?我恨不得吃了你们的肉!” 见冯三态度坚决,好似已经抱定了死志,赵宁不再浪费时间,朝唐兴点了点头。 后者手一挥,他的两名心腹狱吏便狞笑着上前,将本就伤重的冯三,和另一名快要四十岁的佃户绑在两个木架子上。 因为狱吏是修行者,所以动作麻利,那个没有被打的佃户,稍有反抗,就被他面前的狱吏一阵拳打脚踢,直到他趴在地上没力气爬起来。 刑讯很快就开始了,两名狱吏是此中高手,对各种刑具和刑讯手段了然于胸。 他们先是一根根敲碎了两人的手指,再用竹签子插进伤口,接着又用烧红的老铁在他们身上任意施为,到了第四步,他们更是在两人脚下架起了铁锅火堆,要生生蒸熟对方。 冯三颇为硬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大叫,只是不时闷哼出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张脸也皱成了包子。 痛苦让他几度晕厥,却旋即又被冷水泼醒,只能不间断承受折磨。 另外一个佃户就没那么坚强的意志了,杀猪般的惨叫就没有停止过,等到他脚下的铁锅里飘起煮肉的香味,他终于是无法接受自己被一点点煮熟的恐惧,涕泗横流的向狱吏求饶。 随着他的屈服,其它几个仅是旁观刑讯过程,就汗流浃背颤抖不已的佃户,先后悄悄松了一大口气。 如果对方不招供,接下来就是他们被严刑拷打,这样的刑讯手段,没人能自信撑得过去。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