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七个月的时间,从初春一直走到夏尽,从沙漠绿洲穿过茫茫草原,终于在十月中旬到了神医朱英所在的峡谷。 朱英早已在峡谷之外等候二人,见马车到来,上前相迎,道,“这位就是廷遇侄儿吧?与你父亲早年有几分相似。不知你父亲身体近来如何?” “多谢朱英叔叔挂念,父亲一切都好。”南廷遇扶着薛林埙,随着他一道进了峡谷深处,“叔叔,还请您救救薛公子。” 朱英取来两团香囊递给二人,“山中多毒虫,此香囊随身带着,勿要离了身。” 南廷遇先是为薛林埙将香囊系好,随后才是自己。 朱英又将炭火点燃,将炉子摆在薛林埙不远之处,这才道,“几年前听闻令尊身染重病,我那时原本是要去为你父亲看病的,只是可惜,来了几个身染恶疾的孩童,一时耽搁住,没想到竟是晚了一步,唉……” 朱英连连叹息,“令尊乃当世之才,实在是让人痛心——” 说道此处,薛林埙的眼眶也是泛红。 朱英又道,“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病。” 有他保证,南廷遇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一半,没有那种高高悬挂、摇摇欲坠的紧张感。 “如此,我先谢过叔叔了。”南廷遇眉开眼笑。 “我为薛公子治病,你谢我什么?”朱英斜了他一眼,半是打趣。 南廷遇面不改色地道,“他将是我妹夫,叔叔治好了他,我自然是要谢叔叔的。” 朱英多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地说道,“人,贵在知情,也贵在收心。有所束缚,才能长存。” 南廷遇一番思索,仍是迷惘地问道,“叔叔此话何意?” 朱英见他看不透,便摇了摇头,“去将我的药箱取来,我先为薛公子诊脉。” 一听要为薛林埙治病,南廷遇便将自己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立刻跑到一旁,取来药箱。 可是刚离近,发觉朱英的脸色不对,南廷遇的手轻微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药箱抖在在地,幸好他快速稳住心神。 “薛公子的病,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朱英问道。 “是。”薛林埙点头,“倘若静养,尚且能活到四十。” 只是再想多活一年,便是不可能之事。 朱英的眉拧的更紧,指尖又在他的脉上细细碾了碾,仍是同样的结果。 “叔叔,他的病……”还能不能治好?南廷遇不敢问出这句话。 朱英低眉沉思片刻,复说道,“天下之病,皆有其药方。只是这药方难寻罢了。更何况薛公子这病,还是祖上传下来的,更是不易完全找出病根。” 南廷遇将药箱放在桌上,迫切地问道,“连您也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总是有的。”朱英道,“不过我需要许多时间尝试,这个时间究竟是多少,我也不确定。” 只要有方法就好,南廷遇稍稍缓了一口气,“叔叔尽可尝试,无论如何,我会好好养着他,一定会给您足够的时间找出药方。” “薛公子这病,不宜劳心费神,倘若能静养,我想我也有足够的时间为他根治。” “如此,廷遇多谢叔叔。”南廷遇深深地弯下腰,作为最诚挚的谢意。 “你先带他进去泡一泡药汤,对他的精气神有好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