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苒笑笑,不说话,大爷又说:“没买着饭吧,那家儿子结婚,这两天不开门。” 太早了,向苒不许沈柳起床,每天早上都会去校门口的小超市买面包,今天店里锁着门,向苒正觉得奇怪,大爷说完,推开另一侧的窗,递来一杯热乎的红枣粥。 “饿肚子不行,饿肚子哪有力气做作业,拿回去,把粥喝了。” 他不由分说地塞给向苒,又不由分说地合上窗,唠叨的声音隔着窗子传出来:“学吧,一个考第一,一个考第二。” 语调气冲冲的。 这样气冲冲的话,大爷常会念叨,上次他还问过向苒,你这天天追着人家来学校,怎么,争第一啊? 向苒装傻,眨着眼睛看他,听不懂。 大爷阅学生无数,一双眼睛明察秋毫,上下眼皮一眯,不看向苒的无辜,道:“那不然你跟人家较什么劲?” 向苒不语。 她当然知道自己对江语乔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早班车。 向苒抱着红枣粥上楼,到第二层,左拐,贴着墙根往前走约莫七十步,就能看见三班教室后门,再走十步,就能看见江语乔,这时是每天早上六点十五分,江语乔撑着头出现,撑着头消失,从前到后,一共四秒。 若是向苒故意放慢脚步,便是五秒。 她陪她度过一整个十月,这一年里秋意最浓的日子,而后气象局播报,立冬将于下周来临,随之到来的还有冷空气和第一波强降温,城市即将落雪,这是她们在原礼的最后一个冬天了。 随之到来的,还有最后一场模拟考,江语乔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晚,需要整理的错题越来越多,周末安排的补习班从早连到晚,她累坏了,骑车时心不在焉,好端端地撞到了树上,左手手腕挫伤,被拉到医院缠了两圈绷带。 蒋琬吓得心惊肉跳,江语乔却不当回事,淡淡地说:“没事,伤得不是右手,不碍事。” 她可以不当回事,肖艺却不能由着她胡闹,绷带一摆,江语乔立刻变成特级保护动物,肖艺全程严加看护,这也不许她碰,那也不许她动,上厕所都要屁颠屁颠跟着,江语乔无言以对:“我就是扭伤了手,又不是摔傻了头,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用人帮忙脱裤子。” 肖艺头一扬,不听,江语乔只好求助范凡:“你劝劝啊。” 范凡现如今和肖艺穿一条裤子,也不听,抓起她的水杯去接水。 模拟考试按成绩分考场,江语乔排在前一百,按照规矩得把桌子搬到大厅,肖艺不许她动,忙前忙后帮忙拖桌子,范凡趁机抓走江语乔的书包:“咱俩考场挨得近,我送你过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