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好了我微信跟你报平安。” 江母稍稍放心,“行,你好好休息,妈不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周遭一切复归宁静。 临近傍晚,空荡荡的病房阴冷,黑暗又寂静,他忽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原来不是他习惯了安静,而是他被迫习惯了安静。 原来,他也不是喜欢一个人啊。 另一个护士推着药箱打开门,打破了这种濒死的寂静。 “您好,为了防止你膝盖的伤口化脓,我们要给你消毒再重新包扎一下。” 江橙坐直了些,“好的,麻烦你了。” 他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厚纱布。 他主动屈起腿,背部若即若离地靠着枕头。 护士帮他把纱布一圈一圈摘下,大块的血渍洇在表面,画面十分骇人。 还好这副样子没被妈妈看见,要不然她指定要大惊小怪。 她拿着消毒水和药棉的手刚要靠近他的膝盖,就被身后一个人制止,“给我吧,我帮他消毒。” 江橙闻声抬眼。 他又换了一身衣裳,但仍然是简约的黑白灰配色的无袖和短裤。 护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你会吗?” “我会。”他坚定地说,“交给我吧。” 他的眼神似乎特别有说服力,护士虽将信将疑,还是把工具交给了他。“有任何问题随时到楼下找我。” 韩限微微点头,在江橙脚边坐下。 江橙肚子里其实憋了很多话想问,可他真正出现的一刻,就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开心。 所以,他确实挺没出息的。 韩限将药棉沾上消毒水,一只手抓住他屈起的小腿,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擦拭。 他的手碰到小腿的瞬间,江橙浑身如电流流过一般酥麻。 感觉神经几乎集中在肌肤相触的区域,以至于感觉不到酒精洇过伤口的疼痛。 韩限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擦药的手顿了一下,“疼吗?” “不疼。”江橙下意识缩了缩腿,“我哪有那么矫情。” 韩限怀疑他这位室友是平时耍酷惯了,这时候有点拉不下面子,“在我面前你随便矫情,不用拘束。” ……又说这种有的没的话。 江橙盯着他认真的侧脸,有些出神。 等他抬眼看他时又立刻撇开目光,生怕有片刻的交汇会被发现。 “你项目都结束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管什么项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韩限看他一眼,“你都忘记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