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镜冷笑道:“既然是我多管闲事,蔚小姐还追出来干什么?” 她的冷笑里,有一半是自嘲。 嘲讽自己当初在寿宴上看走了眼,被她玉软花柔的表象所迷惑,误把带刺的玫瑰当做了随风飘摇的弱柳。如今多次被她身上的利刺所扎,也全是自找麻烦。 “我,”喻音瑕哑口无言,发现帕子还攥紧在手里,理直气壮说道,“我追出来,只是想将手帕物归原主。” “脏了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眼看着就要走进医院大门,蔚音瑕来不及因安镜指桑骂槐的言辞而伤心,一口咬在她的肩上。 下车前,安镜脱了马甲放在车里,此时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头发也因在茶庄的打斗而散了,垂在两侧,挡住她的一小半张脸。 她终于停止了前进,目光幽暗而深邃。蔚音瑕被她看得发怵。 “镜老板,”蔚音瑕把脸埋得更深,委屈巴巴道,“算我求你了行吗?求你送我回去……” “好。” …… 蔚家宅院,蔚正清邀请安镜进屋小坐。 安镜没说什么客套话,而是沉着脸问蔚音瑕:“你住哪间房?” “一楼靠近楼梯那间。” 安镜径直将人抱回了房间,门外传来蔚正清的声音:“絮儿,打电话叫医生来。” 把人放在床上,安镜目不斜视,转身便要走。手被拉住:“对不起。刚刚咬你,是我一时情急。还疼吗?别生气好吗?” 安镜抽出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蔚正清:“三番两次劳烦镜老板送小女回来,多谢了。今日时辰尚早,喝杯茶再走如何?” “不了,我还有事。” 蔚老爷子的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喝得下的。她今日没心情与他周旋。 越过蔚正清,安镜走了几步又回身,“家弟对二小姐的病情很是挂念,等他得空了,必来探望。” “镜老板说这话是何意?”蔚正清却忽然之间变了脸色,踱步到正厅,“别忘了,是你亲自退了小女的婚,也亲口拒绝了我的合作邀请,而今说出这样的话,又该作何理解?” “婚约上恩怨两清,也是我说的。安熙的个人终生大事与生意场上的瓜葛无关,下一次,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安镜说完,快步走出了蔚家。 …… 傍晚时分,天气突变,顷刻间狂风暴雨,来势汹汹。如珍珠般大小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扰人清静。 老李等人像听到了警报般全员出动,将宅子里全部的窗户和窗帘都拉上,打开了屋里所有的灯。 家里人都知道,大小姐最不喜雨天。 留声机里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安镜屈膝坐在沙发上,裹紧了毛毯。 她试图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美妙的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