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杂,入耳却很清晰。 蔚音瑕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弹曲。全场一百来号宾客,认真听曲的人寥寥无几,安镜便是其中之一。 安熙凑近:“姐,这蔚二小姐的琵琶,比之仙乐门的红缨,谁弹得更好?” “你不是也听过?” “听什么啊,我就去过两回,一次没见着。”他也是回国后才晓得安镜迷上了听曲儿,最爱听的便是仙乐门红缨弹的琵琶曲儿,“我觉得吧,蔚二小姐弹得好。” “……” “对了,刚刚那个戚家小姐被她母亲拉过来和我搭讪,聊到了几句关于个人喜好的话题,她说她会弹钢琴,起初被父母亲逼着学,经常斗智斗勇逃课,后来是自己也喜欢上了……” “闭嘴。” “……” 忽然间,琵琶琴弦断,刺耳的杂音令全场鸦雀无声。 弦断。 向来被世人视做不祥的预兆。 不出所料,大庭广众之下,蔚夫人骂骂咧咧地上台将蔚音瑕拉走:“今天是老爷寿辰,你把琴弦弄断是咒你父亲短命吗?” 出了宴会厅,琵琶被蔚夫人扔在地上:“你这个晦气的东西!” 蔚音瑕试图据理力争:“弦断是意料之外,我都说了很久没碰过琴,是您非要我……” “啪!” 蔚夫人一耳光打在蔚音瑕脸上:“做错了事还敢顶嘴,你想推卸责任,把这事怪在我头上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住在蔚家,就真成了蔚家小姐。说到底不过是根没人要的贱骨头,老娘今晚就能让你流落街头!” 蔚音瑕捂着脸,眼神不甘,嘴上却已服软:“音瑕不敢。是音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惹恼父亲和夫人,恳求夫人原谅。” 蔚夫人再次扬手欲打下去,背后响起安镜低沉的嗓音:“蔚夫人和蔚二小姐聊完了吗?” “我在教训自家丫头,此乃家务事,还请镜老板回避。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我女儿兰茵和女婿,他们两个会做好东道主,尽量满足镜老板的需求。” 蔚夫人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又在气头上,哪儿能忍受一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小辈。 安镜笑带寒意,锐利的目光射向蔚夫人。 丫头?女儿? 称呼上一个地,一个天。 “不巧,我的需求他们两个都满足不了。”她不退反进,左手拇指和食指转着右手食指上两枚一模一样的细条羊脂白玉戒,踱步走向二人。 “请问蔚二小姐,上次给我送来的茶叶是何处得来的?甚合家弟与我的口味。” 如此难堪的境地,蔚音瑕别过脸不说话。她分不清安镜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