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喜欢银子,不喜欢张扬。 但这回感觉自己确实受够了“窝囊气”,有意想在众人面前挽回几分面子。所以从昨天夜里开始,李园上下便忙碌起来。 只是因为棉衣事件尚未完全结案,才将规模排场相应裁剪一半。 尽管如此,李园也是一派盎然喜气。 …… 过了辰时,被请的客人陆续到来。 来了三十多位,都是京城响当当的大角儿,包括驸马都尉许从诚和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 可巳时过半,仍不见水墨恒人影。其实说白了,今天的宴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做给水墨恒看的。 宫里头的牌子也迟迟不来。往常这个点儿,女儿李彩凤名下的随堂太监应该早到了。 李伟和李文全不免有些着急,频频催家丁到大门口张望。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 这才见一位门子,滚葫芦般地跑进客堂,跪下禀道:“老爷,水少保与宫里头的管事牌子一起来了。” 李伟和李文全慌忙出门迎接。只是,都不禁纳闷儿,怎么还一起来了呢? …… 水墨恒确实与李太后名下的随堂太监曹公公一道前来。 这位曹公公,便是当初到荆州城铁女寺赠送佛经、对水墨恒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的那个。 为什么一道来? 还得从李彩凤说起。 即便李伟李文全不请,今儿个水墨恒也要光临李园。因为他是代表李太后给李伟送年礼来的。 本来,送年礼的任务,李彩凤年年交给太监去做,但今年情况有别,所以特意嘱托水墨恒前来。 陪同水墨恒的,除了曹公公,还有两名宫里的火者,共抬一个彩色礼盒。 水墨恒随李伟父子进了客堂。一看,客堂里已经坐了三十几位贵宾,虽然没什么深交,可几乎都是熟人。 这时,曹公公咳嗽一声,尖着嗓子,对李伟说:“老大人,今年太后娘娘将送礼的重任交给水少保,奴才只是陪同。” “好啊,水少保能来,岂不更好?请坐,快请坐。”李伟红光满面,不无炫耀地道,“闺女就是闺女,啥时候都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 水墨恒也不急着搭话,朝在座的诸位勋贵抱拳一揖,然后在李文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待坐定,李伟迫不及待地问:“水少保、曹公公,咱闺女给咱捎话了吗?” 曹公公将目光投向水墨恒。 水墨恒会意,回道:“捎了,太后让你老人家保重身体。”说罢扬手一招,唤过随他一道前来的两名火者,将礼盒抬到客堂,当场交给李伟。 李伟当着众人的面,可算大方了一回,赏给一名火者五两银子。 两名火者高兴地去了。 这时,客堂开始热闹起来。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驸马都尉许从诚。 他站起来,摇晃着臃肿的身躯,走到礼盒前端详一番,然后绕着礼盒走了一周:“不知今年太后送的是啥贵重礼物?” 因为他与武清伯一向交好。 或许知道李伟请水墨恒的目的,所以问完后,又煞有其事的感叹道:“俗话说,亲不亲,一家人。你们看,但凡什么事到了节骨眼儿上,还是亲情为大吧?” 这夹塞儿的话,在场的人都懂得,无非暗指棉衣事件,帮着李伟说给水墨恒听。 水墨恒微微一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