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陆怀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田有望偏过头去看他,想说什么又不太好意思,犹犹豫豫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千万遍。 最后被陆怀希贴着唇,慢慢倾吐。 田有望穿的是寝衣,有些单薄的,陆怀希打横将人抱起,似乎是察觉到田有望有些紧张,陆怀希还是决定先和他聊点其他的。 “刚才在喜烛那边干什么呢,身上冰凉的很。” 他不说还好,一说田有望就又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是因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上了床就往里面爬。 陆怀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脚踝:“跑什么,都到了今日了,可是你反悔了不愿和我在一起?” 说罢陆怀希的表情一下就变得伤心起来,他低着头似乎还抽噎了一下,田有望也吓了一跳,再顾不得什么好不好看的,陆怀希的手还抓着他的脚踝,田有望也没管。 爬回陆怀希身边把人抱住了:“说什么傻话呢!咱们可都拜了堂摆了酒的,那就是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我又怎么会反悔呢?遇上你怕是我这一辈子的好运都交代在这里了。” 陆怀希也顺势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那为何刚才要跑?我问你你也不答......” 田有望最受不得他这样的语气,听着他都想连整颗心都要给掏出来放在那人面前,思量许久,他放开了陆怀希,跪坐在床榻上,板板正正的。 “怀希,对不起,我还有一事瞒着你,能与你在一起我实在是太高兴了,都险些忘了,我这样的人......” 陆怀希不满他这样贬低自己,也不满他这样疏离的态度和语气,既然陆怀希松开他,那他便再追过去就好了。 “无论是以前是什么样,我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有望,我心悦你。” 陆怀希及时表明心迹,也让田有望怔了片刻,他忍着鼻酸,解开寝衣的慢慢脱下,他的身上其实还有很多之前被打出来的伤疤,一直到现在,这些伤疤痕迹还会跟随他的一生。 陆怀希从来没想过他田有望的秘密是这个,他小心抚过那一条条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疤,他有些说不出话来,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但是不难想象眼前这人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 “是谁?谁干的?” 陆怀希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似乎就像是之前的千万次与田有望闲聊那般,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想把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伤疤的人给千刀万剐。 田有望声音也闷闷的:“是我咎由自取罢了。” 陆怀希帮他把衣裳穿好,把人带进怀里,他的心再没有一丝旖旎,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惋惜,若是能再早些出现就好了,那么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来保护怀里这人,不让这些伤疤有任何机会再回到这具身体上。 田有望抓紧了陆怀希的衣袖,抓紧了他绣在那处的那个字,或许这就是他和陆怀希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谁会和蹲过大牢的人在一起呢,之前种种都是他刻意诓骗陆怀希,才让他偷得了片刻的欢愉。 总是要面对的。 田有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松些,每一字一句都清楚让陆怀希听到,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这样好的人。 最后一字说出口,田有望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静静等待着陆怀希的宣判,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坐起来不该再赖在人家怀里了,陆怀希是读书人,即便知道了这样不堪的自己,也会给他留些体面的。 他刚一动,却又被揽了回去:“我知道了,但是那是过去你的,现在的你,很好。” 田有望以前确实不是好人,陆怀希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辨真假,明是非,他不应该再继续和田有望在一起的。 不过他的脑子,他的身,他的心都在叫嚣着,他不想离开田有望,他做不到。 “怀希......怀希......怀希......” 田有望终于还是忍不住,他把头埋在陆怀希的肩上一声一声叫着他的名字,若是早知道从前种种都是会以这样的方式还回去,田有望一定恪守本分,一辈子行善积德。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 陆怀希拍了拍他的背:“我在呢,我在,即知错,那便好,欠别人的,我与你一起还。” 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田有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求着陆怀希再说一遍,一次一次确认着,陆怀希也丝毫不恼,人总会下意识偏向自己心爱之人。 陆怀希也不例外,知道错了便好,他会陪着田有望一同改正。 预想之中的洞房花烛夜泡了汤,田有望抱着他哭哭啼啼了大半夜才睡着,即便是睡着了都放不下心来,一刻也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