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让他们滚在地上惨嚎,不管是死兵还是军官,等级上的区分抑止不了肉体的痛苦。 一个幸运的马甲兵捂着自己的胳膊,踉跄的走着。他从马上摔下来并没有受伤,枪子也只是打伤了他的胳膊。但是强烈的撞击还是叫他有些昏昏懵懂。马甲兵唯一还记得的就是立刻站起身,告诉别人自己还没有死,然后是尽快离开战场,不然他就是现在保住了性命,也无法躲过所有的马蹄的。 但是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害了自己,他还没有彻底清醒的大脑害了自己。 一匹战马冲刺而来,就跟后世的惨烈车祸一样,战马将人整个撞飞了出去。 那人在摔倒地上后一声大叫,猛然翻了个身,然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开炮——” 原先第一排火铳兵已经装弹完毕,他们本可以继续射击,形成连环不绝的排枪齐射。可袁大洪觉得很有必要让虎蹲炮再来发威一次。 一阵炮声过后,阵前扬起了一大片白色的烟雾,夜风也不能立时将烟雾吹去。刺鼻的硝烟味让袁大洪神情无比振奋。 他很渴望再看到虎蹲炮大发神威,被轰死的鞑子倒了一地的场景。 而事实上也却是如此。 透过烟雾,他零星可以看到那边鞑子兵的丑态。那余下的人像是都被打蒙了一样儿,有的人拨马就往斜处里跑,有的人则狂叫大吼的打马继续冲来。 “砰砰……”排枪声响了起来。 十几个发疯发狂的鞑子马甲被一扫而空。 “撤,快撤……”不止一个嗓音叫喊着,塔瞻很想要给自己的儿子复仇,但情况却根本不允许。 牛录章京们,分得拨什库们,一个个掉头就跑,已经不听他号令。 当所有的硝烟都被夜风扫去,落在袁大洪眼中的就是鞑子们仓皇而逃的背影。 看来鞑子兵也就这两把刷子,袁大洪望着阵线前倒下了一地的人马尸体,长笑出声“痛快,痛快,真是痛快!” 这种欺负鞑子的感觉,让袁大洪爽爆了。跟打绿旗兵完全不一样。 “向前,向前。留下一队人补刀,余下的立刻向前——”他还没忘了前头的事儿。 而此时青州城的西城门处,刘军的败兵早一窝蜂的跑回了城内。外头那么犀利的炮子谁爱扛谁扛去,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儿。而留在那儿作为监军的数十个真鞑子,也早被一翁而上的刘军士卒乱刀分尸。 姚文昌看着一群直要拿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手下,苦涩的说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他路可走吗?”言语罢,操刀上前,一刀一个,直若杀鸡一般,将被俘的五个鞑子全剁了脑袋。 这样一来他是无法回头了。 倒不是说他这手上染了鞑子的血,那吴三桂沾的不是更多?还有三顺王,那也是如此。与他们相比,姚文昌杀得这几个人算甚? 但今夜事关重大,他们这里一痿,北门那儿压力就会大一分。那可是关系到近万八旗生死的大事儿。再加上无法回头的刘泽清,姚文昌这么一来还怎么可能再回大清去呢?现在也只能希望自己的家人别遭鞑子的毒手了。 西门、南门的刘军纷纷投降,三中剩一,这真鞑究竟在哪里,就不问可知了。 郑芝龙已经叫周毅带领马兵迅速赶去北门了,希望能尽可能多的把真鞑留在青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