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对怡江没有别的想法了?” “你对你们俩的感情这么没自信吗?”他摊手,“别的不说,我认为怡江心里彻头彻尾只有你一个,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跟一心只爱其他男人的女人在一起。” 丛嘉佑肩膀垮下来:“其实我一直亏欠她。” 这回得知真相后的反应,不知是不是又无形中伤害到她了。 丛嘉茂站起来,拍拍他肩膀:“那就去找她,她其实一直在等你。” 不管是多年前,还是多年以后,于千万人之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她始终在等的,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 丛嘉佑推开湖边新居的门,怡江正把洗好的窗帘晾在院子里的晾衣架上,迎风鼓成满满的帆,一片一片印着鎏金暗花的白。 她头发又辫成了利落的发辫,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他绕过衣架走到她身后,无声地抱住了她的腰。 感谢他们这几个月来的肌肤相亲,朝夕相对,她身体一凛,却很快认出是他,没有狠狠给她一拳。 “对不起,现在才来。”他抱着她,窝在她肩上,声音瓮瓮的,“我多怕你走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怡江的手搭在他手背上:“星辰大海都在家里,我走哪儿去?” “带着他俩,就可以走得义无反顾了吗?” “也不是啊,有这么漂亮的房子,为什么还要去过漂泊不定的人生?” 他终于好好看她一眼,似有不满,但最终决定不跟她计较:“哼,幸亏我有远见,拿这么漂亮的房子和院子圈住你们。” 她笑笑:“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那是想通了?” “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又没有损失。” 顶多,就是错失了跟她和另一个孩子的四年,今后还会有五个四年,十个四年,可以弥补。 他们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和两个宝贝,永远都不会分开。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怡江感慨万千,声音也哽咽,却被他抬手制止。 他把她转过来揽在怀里,手指轻轻揉按她的嘴唇:“与其说对不起,不如说另一句我更想听的给我听。” 她脸色绯红,泪盈于睫,垫脚在他唇上吻了又吻,无声也胜有声。 害羞啊……没关系,那就他来说给她听好了。 “许怡江,我喜欢你,爱你,想让你成为我太太,不管你骗我也好,笑我也好,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她又哭又笑,两个人拥抱着,在他们的新居,踏着将要开始新生活的鼓点,孩子一般欢喜。 … 当千禧一代都开始活跃于社交媒体时,著名记者柴言言发过一篇报道,描绘一对中国建筑师夫妇如何用现代主义的色彩和线条向自然致意。 他们似乎很喜欢湖泊,在北美的五大湖区、德国的施塔恩贝格湖、中国的洞庭、阿尔卑斯山麓的冰湖边都留下过美轮美奂的建筑。 这些建筑都曾是他们的家,但后来也都成为过别人的家,有权威建筑期刊称他们的家“在落雪时应当是最美的”。 做主体设计的丈夫说,那是因为他跟太太定情时正好下了一场大雪,直到如今他仿佛都还能想起当时抬头望向苍穹时,雪花纷纷扬扬从无边无际的黑色天幕落下,像似水流年滔滔滴流。 怡江看到这句话时,一阵恶寒,质问丛嘉佑:“这真是你说的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