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把人类的吻痕消除干净……” (星士:指爱伦·坡短篇小说《莱吉亚》的主人公,他将莱吉亚的两只美丽的眼睛比作双子座的两颗星,把自己比作虔诚的星士。喀耳刻:住在埃埃厄岛上的魔女,她让人喝下魔酒,用魔杖一敲,使人变成猪。参见《俄底修斯之歌》第十歌。) 成默沉郁的声音化成缱绻绵长的沙乌地音节,在古老的城镇上空飘荡,如同缭绕在凡尘俗世间焚香之烟,高洁又缥缈。 不管在场的酷儿德年轻人听不听得懂诗歌中潜藏的深意,都被这美妙而奇异的词汇拼接所吸引,就像聆听一首乐曲,它所想要表达的内涵并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反倒是优美的旋律动人的字句最容易叫人沉溺。 “惊人的旅行者!我们从你们海一般, 深沉的眼中读到多么高贵的故事! 请打开你们秘藏丰富回忆的宝箱, 那里有太空和繁星镶成的宝石。 我们出去旅行,不用船帆和蒸气! 为了使我们囚禁的心灵得到欢悦, 请把你们以地平线为画框的回忆, 描绘在我们画布一样的心坎上。 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见过群星, 见到过波浪,也曾看到过沙滩; 尽管常受冲击,遇到意外灾难, 我们却像在这里一样常感到厌倦。” 念到这首长诗的第三节时,成默的声音变得疲倦切困顿,尽管他的语调依然如戈壁的晚风般寒冷,却不像刚开始那般阴沉晦暗,而是充满了疑问和不解,像是在荒漠中迷途的旅人,无助且彷徨。 “其次还看到什么? 孩子般的头脑! 有些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忘记, 我们不须去找,却到处可看见, 沿着从高处到下方的宿命阶梯, 可看到令人厌恶,永生罪恶的场面: 女人是卑贱的奴隶,傲慢而愚蠢, 崇拜自己而不嘲笑,爱自己而不厌弃; 男人是荒淫、贪婪、无情的暴君, 是阴沟的污水,是奴隶中的奴隶; 刽子手是寻欢作乐,殉教者痛哭流涕, 用鲜血当香料作宴会的调味品; 可成为削弱暴君专制权势的毒药, 像鞭打使热心的国民变得愚蠢; 有许多宗教跟我们的信仰相同, 都希望能升天;那一般圣徒, 就像腐化者舒适地躺在鸭绒床上, 从钉板、鬃衣之中寻求着欢乐。 多言唠叨的人类,自恃才高, 今天又回到他们过去的疯狂, 带着狂怒的骂声高叫: ‘哦,我的同类,我的主,我要诅咒你!’ 也有不大愚蠢者大胆去爱癫狂, 他们逃出被命运幽禁的队伍, 躺到无边的鸦片烟土中藏身! ——以上就是整个地球的永恒的报告书。” 成默的声音逐渐激昂了起来,就像胸腔里燃烧着篝火,每一段喷薄而出的音节都蕴含着愤怒,他用压抑的声音痛斥着人类,鞭挞着每个人都深藏于内心的丑陋一面。他的音调越来越高,像是冲锋前鼓舞士气的号角,就连扩音器的电波都随之颤抖,人们的心也跟着轻颤了起来。 “啊,死神,你这位老船长,快起锚! 死神,这国家使我们厌倦,快起航! 虽然天空和大海象墨一样漆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