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饿了,我现在就对她说……” 成默摇了摇头说道:“早餐不急,我只是想麻烦你等下去药店,我需要‘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 “等等,这个单词有点长……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怎么拼?” “要不你去拿笔和纸来,我写给你。” 哈立德摇了摇头,骄傲的说道:“不用,雷克茨卡先生,我记性很好的,您只要说一遍我就肯定能记住。” “e-s-c-i-t-a-l-o-p-r-a-m……”成默把“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告诉哈立德,又让他重复了一遍,确认对了才说道,“这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哈立德点头表示记住了,“等我摘完了仙人掌果就会去药店看看有没有卖。” “顺便还买点口罩回来。” “口罩吗?没问题。”哈立德提着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龙头顶开了木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成默点头。 哈立德将自行车弄出了院子,娇小的阿法芙也抓着自行车后座,跳过了低矮的门槛。成默目视这哈立德将妹妹扶上了后座侧坐着,将两只纤细的腿放在竹篓里,随后他推着自行车跑了两步费力的跳上了高大的自行车,破旧的自行车“哐当、哐当”的狠狠响了几下,阿法芙抬起小手攥紧了哥哥的衣服,接着是轮胎碾过石子的清脆声响。 灰色的天光中长街没有灯火,只有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形在街边活动,偶尔能够看到幽暗的火烛在冷风中摇曳,哈立德和阿法芙孱弱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距离太阳升起似乎仍遥遥无期。 ……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哈立德和阿法芙摘了半篓青色的半熟仙人掌果回来。于是他的两个姐姐收起了正在编织的毛线活计,开始处理那些满是尖刺的仙人掌果。阿法芙也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戴着手套拿着剪刀一根根的剪掉仙人掌果上的刺。 哈立德上了楼,敲开了门,将一袋口罩递给成默说道:“雷克茨卡先生,现在药店没有你需要的药,只有口罩……不过默罕默德医生说,要真是急需那些药,他可以去黑市找看看,但价格会高很多。”顿了一下哈立德又解释道,“现在药都很贵,你要的药属于管制药物,需求量也不大,所以价格更高,至少得三万里拉才行……” “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并不算很特殊的药物,在华夏价格也不贵,六十元一盒。按照成默估计的一百里拉兑换一块华夏币的汇率计算,一盒普通的“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在叙力亚翻了至少五倍,这还是没有换算过平价购买力的结果,按照叙力亚的物价,如此昂贵的价格绝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 当然,这点钱对于成默来说是小钱,可对于叙力亚人来说,无疑是天价药了。 “价格高没关系。”成默接过口罩看了看,这袋包装简陋的口罩连医疗口罩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普通口罩,不过聊胜于无,他将那一包口罩递还给哈立德,“这个是给你的妈妈和姐姐他们用的。” “给她们?”哈立德很是惊讶。 “我早上看她们在筛羊毛,这个过程会导致人吸入大量的纤维,不要小瞧这些纤维,长期吸入,会引起尘肺病。不要小瞧尘肺病,这种病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绝症,目前来说没有办法治愈,得了就一定会走向死亡,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并且得了以后会非常痛苦,我在医院里遇到过患上了尘肺病的患者,到了中后期,他们只能跪在床上,因为如果平躺着,他们的肺没有办法呼吸,白天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能在床上跪累了,就靠在枕头上慢慢睡一会儿,然后再接着跪,短短的睡了一会就必须起来跪着。跪着,是他们所能找到的,最舒服的方式……”成默表情严肃,“如果不想你的母亲和姐姐受到这样的折磨,就让她们在做地毯的时候戴好口罩,实在没有口罩,用纱布自己做,也可以,总比任何防护都不做好……” 听到成默的叙述哈立德吓呆了,隔了好一会他才颤声问:“这么严重吗?” “我和温蒂姐姐都是医生。”成默不疾不徐的说:“没必要这么紧张,这种病需要很长时间累积才会进入不可逆的状况,我看你妈妈和你姐姐她们以前应该没做过地毯,现在做防护完全来得及。”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