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 他又抿了一口勒森调的酒,曾经挚爱的清爽微甜的口味现在却变得太过甜腻,黎锦秀放下酒杯,说道:“我哥去世了,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周君墨瞪大了眼睛。 “脑部恶性肿瘤,术后并发症走了。”黎锦秀说得很慢很轻。 周君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和黎锦秀的哥哥不熟,但他清楚,黎锦秀的哥哥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周君墨难以想象这一年多黎锦秀是怎么过来的。 最后,还是黎锦秀打破了沉默,他说:“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哥姓尹。” 尹莘因为身体不好和徐喻的限制,没有出国念书,他很少出现在黎锦秀本科以后的朋友面前,而为了避免一些麻烦,黎锦秀也刻意没有跟自己的朋友提起家里人姓什么、叫什么。 “姓尹?” 周君墨终于搞清楚了,黎锦秀的哥哥才是银承的继承人,周君墨曾经在报道里见过他的名字—— “……尹莘?” “对。”黎锦秀轻声回答。 周君墨突发奇想:“你是跟妈妈姓吗?” 黎锦秀知道他想歪了,说道:“我和我哥是表兄弟。” “噢、噢……那为什么?你哥是独子……?但表兄弟?”周君墨百思不得其解,“你爸妈有银承的股份?” 周君墨记得,黎锦秀进入银承的新闻通稿里明确写了黎锦秀是股东、是董事,他知道,黎锦秀肯定是大股东,新闻通稿才会特别提起这些身份头衔。 黎锦秀摇了摇头:“我哥把他的资产都留给我了。” 周君墨倒吸一口气,嘴巴张成了鹅蛋,久久没有说话。 好半天,他才手动合拢了自己的嘴:“哎。” 真不知道该说黎锦秀幸运还是不幸,他看着黎锦秀毫无波澜、如死水一般的眼神,心里想着,应该还是不幸吧。 家产再多也换不回最爱的亲人,难怪,黎锦秀缓了一年多才缓过来。 “兄弟。” 周君墨又拍了拍黎锦秀的肩膀,却没有说“节哀”那些话,黎锦秀扯着嘴角笑了笑。 “别笑了,难看。” 周君墨撤了他面前的酒,让人拿了瓶麦卡伦M?Collection过来,“哥陪你喝。” 两人不怎么说话,就一杯一杯地闷着威士忌,勒森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情绪都这么低落,他怕这么喝下去要出事,就端了一盘翠绿的水煮毛豆、一盘插好牙签旗的伊比利亚火腿奶酪蜜瓜出来给他们当下酒菜,好歹垫垫。 就这么喝了十来分钟,刚才带黎锦秀进来的那个服务生突然紧张地走了过来。 “墨哥。”女孩子一脸尴尬,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小卓,怎么了?”周君墨以为她身体不舒服,问:“想提前走?没事,你走就行。” 小卓摇摇头:“不是。” 她走进了吧台,低声说:“两个客人在卡座上……”她说不下去了,只示意了一下方向。 周君墨和黎锦秀看过去。 靠墙的卡座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长得俊秀儒雅,不显老,大半个身体都隐藏在阴影里,他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两杯酒,看位置摆放应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而那张小桌下隐约有个蹲在中年男人身下的影子,模模糊糊却微微地晃动着,明显是在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周君墨血气上涌,难以置信:“神经病吧!?” “老板……”小卓很紧张。 周君墨啧了一声:“我去说。”这事还得他这个老板出面。 黎锦秀却拦住了他,轻轻摇头:“别去,那个人我认识。麻烦。” 天子脚下,掉下块砖都能砸到叁个衙内,周君墨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