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所有的人,想要独自在偌大的医院里四处巡视,看看他所经营的这间医院,是否正如他们所报告的那样出色,看看病人们是否得到了应有的照顾和看护。 他就这样信步走着,随便看着,慢慢的体验着。突然他听见了从家属休息室里隐约传来的哭泣声,是好奇、更是一种莫名的牵引,引着他走进那间休息室。 他居然看见了她!那个今天,在他脑海里始终盘旋不去的女孩!他愣在当场,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也有刹那的惊喜与疑惑。 她在哭!当那些惊喜感觉过去后,他立刻意识到她正在哭泣。究竟是什么让她哭得如此伤心,如此难过,如此声嘶力竭呢?他知道她在拼命压抑,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哭得更加放肆与大声。 这是一个背负着巨大压力和痛苦的女孩,只要听到她的哭声,必然就会了解! 他更加想了解那个让她如此流泪的原因!所以他走了过去,将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递到她面前,用很温柔的,几乎是不属于他的温柔声音说:“用这个把眼泪擦干,不要再哭了。” 当她感觉到孤军与无助的时刻,突然间一个男人的大手出现在她眼前,一道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劝她不要再哭!晓竹震惊的抬头,泪水却模糊了双眼,让她仅仅看到一个高大英挺的轮廓。 她在瞬间就信任了他,安心的接过他的手帕,闻到了上面古龙水的香味,也闻到男子安定的气息。她用力擦着眼睛,奇异的感觉到宁静与轻松。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有个与她无关的人,可以不必让她负担起对方感受的人来安慰自己,原来是这样让人舒坦的事!实在是太好了,她用依然泪光盈盈的眼眸抬头看他,那些感激的话随即梗在喉间,说不出一句话。她终于看清了他! 怎么可能是他?那个这些年来她几乎每个月都打交道,却从来不曾再见过面的男子? “感觉好些了吗?”在她诧异的同时,那个男人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悲伤,下意识里不希望他看见她的痛苦。“谢谢你。” 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他明显感觉到她刻意的疏远,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把手帕放进口袋。“是什么事让你这样伤心?” “我”她吃了一惊,因为他微笑着却问出如此直接的话。晓竹警觉的看着地,方才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不想说呢?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这样坚强的女孩哭泣呢?”他眼里的光芒更加柔和,柔和的让她觉得害怕。 “坚强?”她呆呆发愣。“我也算坚强吗?”多少次她都埋怨过自己的命运,多少次她都痛恨过自己的生活。他拿出那张一万元的支票。“这就是你坚强的证据。每个月你都坚持寄给我不是吗?我知道你家里的状况,也明白这一万元对你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你却一直坚持到现在,从来不曾漏过一个月。” 晓竹看着那张支票,眼里冒出嘲笑的光彩。“你以为这就是坚强吗?这只是骄傲,一种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有的骄傲。”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被落寞与孤寂所取代。 他冷眼旁观,轻轻点头。“这种骄傲是如此珍贵,如此令人敬佩。” 她蓦地抬头,热切的眼眸逡巡过他的脸。“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那双泪眼蒙胧的眼眸,那直视的清澈眼神,在在让他莫名的心潮澎湃不已。 “是的,我真的这样认为!”他用坚定的声音回答。 她低下头,仿佛在思考,也仿佛什么也没有思考。 他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陪伴在她身边。黄昏的阳光射入窗内,在他们的身边,投下最后的金黄色光晕。 “我父亲的心脏病又犯了。”突然间,她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他完全痊愈了,虽然这几年他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也再也无法工作。可我一直相信他已经痊愈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又要动手术吗?”刹那间,他明白她的忧郁是从何而来,那是来自生活的压迫,一种他不曾经历过的压迫。 她默默点头,嘴角带着那朵惯常的虚弱笑容,望向窗外夕阳。“这一次一样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真是奇怪,我本来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以为还清了欠你的债就可以从那些挣扎里解脱出来。可是生活对于我似乎永远都是残忍的。” 那紧皱的眉头,那微眯的双眼,那朵虚无的笑容,那嘴角边的嘲讽让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