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时候都没忘了说。 “弱水三千,就你这一瓢最好。” “我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让你进了东宫?” “……” 于是楚怡在“挥汗如雨”结束后,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问他:“你今儿是……怎么了?” “没事。”沈晰仰面躺在那儿,望着床帐笑,“喜欢你啊。” 楚怡:“……” 谁刺激他了啊…… 她呆滞地盯着他,盯了会儿,又被他热情地圈进了怀里。 他一下下啜着她的额头,激得她一阵阵的骨酥。这令她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感觉他好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宠她好了一样!所以玩命地跟她献殷勤! 那是她怎么刺激着他了? 楚怡认真反思了好半晌,觉得没有啊。她昨天玩累了,今天睡了大半天,他在这大半天里好像在陪孩子,把四个孩子都叫来问了问功课。 晚上他怎么就疯了呢…… 楚怡觉得实在奇怪,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说没事,说挺好的,说他觉得这样挺正常。 正常个屁!!! 楚怡没得到答案,最后气哼哼地翻身睡了。沈晰睃着她的背影笑,而后也翻过身,又把她兜进了怀里。 他就爱抱着她睡,就爱她这样实实在在地待在他的怀里。 常言道人生四大幸事是“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另外三样的意趣他身在宫中都不太能体会,但洞房花烛夜的幸福他可太清楚了。 ——她这样在他怀里安睡的时候,他觉得每天都是洞房花烛夜。 . 燕云园里,皇帝又一日的夜不能寐,安神药也没起作用。 到了后半夜,他索性起了身,烦乱地在殿中踱了一圈,叫了宫人进来。 “太子如何了?”他问。 第74章 宦官躬身回话:“太子殿下这两天就在养病,没太差人过来过。” 皇帝点点头,锁眉说:“去毓仁园传个话,就说朕明天过去看看。” “是。”那宦官将身子又躬低了几分,便要向外退去,退了几步,却又被皇帝叫住了:“……罢了。” 皇帝叹息着摇头:“不必了,朕再想想。” 那宦官便径自无声地退了出去,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坐回了床边。 老三说太子任用了楚家的儿子为东宫官,他想问问太子,问太子要个解释。 可话到了嘴边,他又觉得更加不安起来。 他在疑心太子不忠了。 他到底还是开始疑心太子不忠了。 这种感觉令他寝食难安,理智告诉他说他不该这样,可这种怀疑,又并非仅用理智就可以驱散的。 皇帝坐在床边沉默着,一声沉叹牵动得他的腰背弯下去了些许,让他显得比实际的年龄要苍老了不少。 他想,他已经犯了不少错了。诚然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这两年里,他犯的错未免也太多了些。 沁贵人没了性命、四公主嫁了出去,儿子们现在个个怕他,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他不想这样的,他从来不想这样。 他多想到死为止,都还是一个明君。他希望在千百年后众人说起他的时候,纵使知道他几处错处,也依旧能说他总的来讲还是个明君。 他也不想像汉武帝那样,让自己的晚年尽是愧悔。那样走到临死之际,心里一定煎熬至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