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看着放在手心的簪子,担忧道:“可是……” “无妨,”谢濯道,“那些人,巴不得孤收了他们送来的东西才会安心。” …… 等到用晚膳时,双胞胎兄妹站成一排,乖巧的伸出手。 “晚晚两下,晚清五下。你是哥哥,也跟着妹妹胡闹。” 谢濯冷着脸色,手中戒尺抬起落下,‘啪’的清脆一声落到谢晚晚手上。 小姑娘紧紧抿着唇,疼的瑟缩了下,愣是忍着没缩回手,含着哭音道:“还有一下。” 谢濯嗯了声,当真又是一下。 沈桑犹豫着此事是否要告诉谢濯,徐卫东将军已经派人向太子说了此事,故而才会发生眼前一幕。 “知错了吗?” “嗯,晚晚错了。” 沈桑抱过谢晚晚,摊开通红的手心,轻轻吹着。 轮到谢晚清时,谢濯亦是如此,打一下停会儿,等到痛感上来时才又落下另一次。 二人挨打的是左手,右手仍稳稳握着筷子,一口一口扒着米饭。 吃了没几口,谢晚清说了句“吃饱了”,跳下凳子一溜烟跑没了人影。 谢晚晚唤着“哥哥”,也跑了出去。 沈桑连忙让白芷跟上,外面还积着雪,可别再摔了。 “殿下,霍小公子跟他们很熟吗?” “不算是很熟,说是恩情更多一些。”说着,谢濯剥好了虾放进沈桑碗里。 侥幸得了恩宠的婢女无家世,无背景,抛下双胞胎兄妹撒手人寰。宫中人多口杂,难免会听进心里去,可再如何也是生养于自己的母妃,某次两人偷偷在宫里烧纸钱祭拜时,被嬷嬷抓了个正着,嚷嚷着要严惩。那时二人不过才初懂人情世故,害怕的缩成一团,霍穆宁经过时顺手人情解围,却被二人记在心中,这一记就是多年。 霍穆宁常年不在皇都,双胞胎兄妹有时会央求着他带他们出宫,出去了后哪儿也不去,就坐在霍府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 晚晚说了,只要等的久了,宁哥哥一定会回来。 如今人回来是回来了,却还是见不到。 等到用完晚膳,沐浴后,沈桑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小声道:“殿下,你睡了吗?” “怎么了?” 谢濯掖了掖被角,随意道:“听白芷说,今夜晚晚让晚清给她讲故事去了,絮絮叨叨说一晚,明日该如何还是如何。” 沈桑原先是想过去看看的,现听这么说,悬着的心反倒是落下,笑道:“殿下对晚清和晚晚真好。” “还好。” 谢濯默了默道:“毕竟,孤之前也揍过他们。” “……”这话当她没说。 …… 近日昌安帝痴迷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甚至为清安道长另择了处宫殿,听说是大仙的旨意。 今日更甚,更是直接不上早朝,诸位大臣对此议论纷纷,愁眉苦脸道:“殿下,您瞧瞧陛下最近……唉,这该如何是好啊。” 谢濯扫过众臣子,道:“既然父皇身体抱恙,不宜上朝,明日再来便是。” 说完,也不顾其他臣子阻拦,径直下朝。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连殿下都不管了。” “是啊是啊,唉。”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大怒,赶到昌安帝处拂了桌上物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听外面守值的小太监说,陛下和太后发生了争吵,吵的不可开交。 太后回去后,当日气的卧床不起。 沈桑听后吃了一惊,带着白芷进宫看望太后。 直到天色黑沉,嬷嬷才进来压低声音道:“太子妃,殿下来接您回去了。” 太后服了药已经沉沉睡下,沈桑起身道:“劳烦嬷嬷照顾太后了。” 出去后就见谢濯在厅堂内等着,握着沈桑泛凉的手轻轻揉搓着,道:“孤听太医说了,祖母一时怒火攻心,这才伤了身体,适宜静养。” 沈桑点点头,跟着谢濯离开。 那日初雪过后,地面上已经化的差不多了,积水坑在路上,走在前面的宫女打着灯笼,小心避开水坑。 谢濯扶着沈桑往前走着,蓦地脚步一顿,转身看了眼身后。 沈桑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却只来得及看清衣角白色,未等再细细看,就被谢濯捂住眼睛,带着转过了身子。 “看谁都不如看孤,等回去了孤随便你看。” 听着这不着调的话,沈桑脸色微红,嗔怒的说了他几句。 谢濯只是笑笑,抬手紧了紧披在她身上的斗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