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同僚立即上前搀扶,面带同情。 柳燕手里有一册子。 册子上写满了男男女女的名字,连哪家姑娘适龄待嫁,哪家郎君要纳第几房妾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他会着重在最后写出自己看好的一对名字,平日里格外关注,紧要关头时牵上一线。 此行此举,民间俗称——媒婆。 哦不,媒公,柳媒公。 鉴于太傅大人忙于风花雪月,谢濯只好将此行巡按目的又复述一遍。 陆一从外进来时,正好瞧见柳燕被架着拖走,不由问道:“柳大人是怎的了?” 谢濯喝了口茶,面不改色道:“昨夜做了噩梦,没休息好。” 陆一哦了声,没在意,将探听来的柳燕被封为巡按御史后诸位大人的反应说了一遍。 听完后,谢濯念了几个名字,“这几个人不必盯了。” 提笔,在宣纸上练字。 “是。”陆一想了下,又将路过临华殿时从婢女口中听到的话重新复述了遍。 谢濯手一顿,浓重笔墨聚在纸上一点,重重晕染开。 他看向陆一,眼底露出震惊,“你是说,太子妃因没有新衣裳不愿出门见人?” 陆一硬着头皮道:“是,那婢女是这般说的。” 谢濯嘴角微抽,看着毁了的上好宣纸,一时间心头复杂,竟找不到言语描述。 这是哪门子的败家毛病。 之前在临华殿时,他分明见过沈氏的衣橱,挂着各式各样裙褥外衫,连裙边绣的花纹都没有重复。若是这也叫没有衣服穿,那街上的人穿的是什么,是随手摘了片树叶挂身上吗?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骄奢作风非常不满,甚至想加以控诉。 临华殿 白芷拿着件烟云蝴蝶裙站在沈桑面前,看着身后堆了一处的衣裳,叹了口气,道:“娘娘,奴婢瞧着这件甚好。且过几日就是云中亭宴会,若是再找人做身新的,怕是也来不及。” 沈桑抬手,轻拂过裙上的烟云,“样式极好,绣工也好,可惜是去年穿过多次的。” 说着,她抬眸扫过随处可见的各色衣衫,呢喃细语,“好像我也不缺衣裳,是许多都没穿过的。” 白芷:“……” 元熹倒是兴致极高,“主子,奴觉得即便您穿了去年的样式,依旧比那些小姐好看。” “真的?” 元熹点头,“奴从不说谎。” 沈桑勉强松口,美眸轻转,抬手指了件,“白芷,让人将这身重新洗了晾干,抚平褶子,记得要点苏合香。” “是。”白芷唤来两个婢女进来收拾,自己则拿着挑好的那件退了出去。 待选完衣裳择好首饰,白芷热的出了一身汗,她抬袖擦去额角细汗,目光落在外面时不由会心一笑。 夕阳已落幕,橘红色光辉映着晚霞,云彩红彤彤的,染满半边天。 殿外,谢晚清手执木剑,双腿分开,后背挺直,绷着小脸神情专注。 谢晚晚正在叠糖果纸,叠一下,看一眼哥哥。 白芷道:“宫内小孩子众多,像两位小殿下这般不哭不闹的倒是真不多。” 沈桑正欣赏着胭脂,托谢濯的服气,这几盒是忆江南新研究的,尚未在店内挂出木牌。 听到这话,她抬眸看了眼外面。 元熹做事时认真严肃,他正抬高谢晚清的胳膊,低声训斥着。 谢晚清平日里高傲的很,这会儿倒是一声不吭,握着木剑的手听话的又抬高一寸。 “是啊,不哭不闹的,讨不到糖吃,”沈桑垂眸,合上胭脂,低声呢喃,“哭了闹了又能怎样,也没人心疼。” “娘娘……” 自古以来,双生子入世视为不详,又是昌安帝醉酒宠幸宫女时留下的暗结珠胎,会有谁去心疼。 沈桑道:“吩咐婢女准备解暑汤,晚晚喜欢甜食,再多加一道面茶。” “是。”白芷退下,着手去准备。 沈桑托腮,看向窗外。 谢晚清毕竟年幼,身体未长开,每日练武时间有限。谢晚晚迈着小步子,端着凉茶递到哥哥面前,见人接过,又从怀里掏出粉色的小手帕,心疼的给哥哥擦汗。 “哼,幼稚。”谢晚清多过妹妹手帕,胡乱擦了两下,一团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