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将林不羡扛出了祠堂的院子,刚一踏出月亮门就把人放了下来,此地鲜有人来,她们二人顽闹一番也就罢了。要是真把林不羡就这样扛回去,云安也没有那个胆量,而且她也舍不得林不羡被人笑话,达到目的就行了。 云安放下林不羡,后者的脸红到要滴出血来,云安却脸不红气不喘,甚至有些得意地说道:你爹的命令已经违背了,不如回去睡觉,你要是非得回去跪着,那我可就真要把你扛回房间了啊。 别 嗯? 我回去。终是林四败下阵来,云安为林不羡正了正披在她身上的,属于云安的外衫:走吧,先回去睡觉,其余的交给我。 好。 二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并没有交流,云安将林不羡送回了房间,倒了杯热水看着林不羡喝了,又服侍她宽衣躺下。云安坐到床边替林不羡拉了拉被子,柔声道:你安心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嗯。 云安抬手摸了摸林不羡的额头,见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才放下心来,她刚才抱林不羡的时候,感觉这个人莫不是冻透了吧?这么冷。 云安放轻步子出了房间,关上门,云安的表情变了。 她匆匆回了祠堂,就守在院子里,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安的心也越来越硬了。 她倒要看看身为人父的林威究竟有多狠的心肠,云安不时会看一看计时器上的时间,九点三十七分,林府的管家来了。 管家看到云安,忙上前来,请了安,说了吉祥话:姑爷,小的奉老爷的命令,接四小姐出祠堂。 云安负手而立,抬了抬下巴,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令郎是林涛吧? 正是犬子。 我知道的,服侍在我身边的,父亲送给我的那位。 能服侍姑爷,是犬子的福分。 娘子她身体不适,我已经把人接回去了,等在这儿是为了告诉你一声,免得扑空。 这 我娘子身子孱弱,听说我去京城的那会儿还病了一场,我只听我家娘子说父亲罚她跪了祠堂,并没有听说除了罚跪外还有什么别的惩罚,可这祠堂里冰冷刺骨,别说火盆了,底下人连个暖手炉都没有给我家娘子准备,怎么着?是打算冻死她吗? 管家的脸色微变,告罪道:是小人糊涂,昨夜府内出了大事,小的一直忙前忙后,疏忽了。还望姑爷恕罪。 你有什么大事要忙?你再怎么忙,难道还忙的过父亲吗? 小的不敢。 云安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这大年下的,我在这儿等你不是为了问罪,更不是为了刁难你。家和万事兴,您说是吧? 姑爷说的是。 府内只有我娘子一个嫡女,即便她犯了错,父亲惩罚她,权宜之计也占大半,父亲操劳一夜忘记了,你也不该忘了提醒,这件事怎么回禀管家可知道? 这管家面露难色,似在权衡。 云安的眼中划过一丝愠怒,怒道:不如我陪你走一趟,也不用你告状了,我直接到父亲母亲面前去说道说道,这冻死人的祠堂到底是谁的疏忽,走! 管家退后几步,抬手拦住了云安,告罪道:姑爷息怒,不是小的不懂变通,只是四小姐这一路回去,定有其他的下人也看到了,小的实在是为难呀 你是林府的大管家,底下人办事哪一个敢越过你呢?正好趁着这个功夫考教考教你大管家的威信。 小的明白了,姑爷请放心。 见目的达到,云安的脸色也好看起来,她笑了笑,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说道:令公子是个人才,我会重用他的。 办完这件事,云安直接回了卧房,她并没有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管家身上,就算管家把这件事告诉林威,云安也有后手,趁着这次机会探一探管家的立场,不算亏。 林不羡是真的累了,睡的很深沉,云安坐在床边注视林不羡良久,暗暗告诉自己:这件事一定不能让林不羡受委屈。 对于林威的决定以及林氏分家的发难,云安觉得于情于法都是站不住脚的,时间紧迫还有两天的时间,云安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云安穿上大氅出了林府,牵着马走出一箭之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