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声音说道:亦溪,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话,林不羡的心口一紧,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已经是云安第三次说出这种话来了。 明明在公堂之上,云安真诚地保证供养赵金一家直到赵金之子成年,那一刻,林不羡甚至觉得,即便契约到期云安不再续约她也不会离洛城太远,可偏偏又说出这种话,这种让自己莫名心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话来。 云安继续说道:我想在离开之前,保住林府,至少在你有生之年,林府是安全的,至于太久远的事情,我能力有限不能保证,这几天我几乎都没怎么睡好,一有时间就会想这件事情,我现在大致得出了一个计划,想说给你听听。 好。 林府的情况,你比我要了解,外有权臣垂涎,内有旁支觊觎,陛下的态度又十分暧昧,商贾的地位太低了。即便是林府这样诺大的家业,说要倾颓,也不过是朝夕之事。就像玄一道长给我的那个提示一样,林府现在就是那个茶盏,四方财源如滚烫开水,源源不绝地倾倒在林府的这个量器内,早晚有一天林府会承受不住,烫到皇帝的手,被砸烂的。林府人丁稀薄,你连个得力贴心的兄弟姊妹都没有,所以这个引流的盖子,只能我来做了。对外我毕竟是男子身份,又有一个扶不起的乞丐身份,即便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情,也能降低旁人的怀疑。正所谓:乱世当用重典,林府现在的情况,想要自救,咱们也只能兵行险着。 林不羡安静地听着云安的话,从云安的措辞之中,林不羡能听出云安绝非目不识丁,或许她才是真正的才华满腹,故作不堪。 即便云安再怎么进步神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达到如此高度。 林不羡苦笑一声,理智告诉林不羡:云安是该离开的,商贾的身份只会束缚了她的未来,可为什么,自己的口中心中会泛苦呢? 君子当成人之美不是么?自己虽然是女流之辈,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呀。 我的人脉关系有限,用林府旧有的人脉又怕走漏了风声,所以我初步的设想是先侧面向李元渗透一下,争取能拉他入伙。我和李元也算患难之交了,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和迂腐,并不是坏人。现在他被逐出宗门,也算孤立无援,但我相信他早晚有一天能回到李家,李元是宁王的表弟,我听他无意提起,他和宁王的私交很好,培养自己的力量还是要从基层开始,李元现在正合适,又有宁王给他做□□。 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打算把咱们南林府一分为二。 如何分法? 拆分成明暗两半,明面上林府我们还称之为南林府,暗中的林府,我们先叫它小林府。我要用你给我的玉佩做些败家的事情,或胡乱挥霍,或投资失败,先泄一泄林府的财气。然后我再拿出大宗的银子去做些赔钱的买卖,将银子暗中转移到小林府,你也可以参与进来,假装失败几次,让世人都觉得林府传到这一代不行了,最好是让他们觉得林府损耗严重,财力已大不如从前。以林府的规模和根基来说或许有些难,但只要有心,总会有办法做成的。如此下去,会给上位者一种假象,林府的倒塌不过时间问题。你想,不会有人坐视林府富可敌国的,好在林府有两代先帝的御赐之物,就算是当今皇帝想要动林府,也要掂量掂量。总不能打自家老子,爷爷的脸吧。我想皇帝也会乐见其成,看着林府自消自亡。既保住他的名声,又能除掉一根心头刺。但其实林府的财力并没有少,我们把大量的财产转移到小林府,把明面上的实力藏到暗处,再用小林府的名义去结交一批重臣,如果有除了皇帝之外的人,敢打南林府的主意,我们就可以动用小林府的力量,给予对手毁灭性的打击! 林不羡听完云安的设想,感觉心如擂鼓,颇有豁然开朗之感,可紧接着一个顾虑又生,林不羡秀眉微蹙,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燕虽然国土广袤,但各方各地的户部分工严明,我们又如何能将小林府藏在黑暗中,只要那些士族想查,即便费些功夫也一定会把小林府的底子摸清的。稍加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玄机,我怕到时候反被别人抓住把柄,扣上一个居心不良的名头,便足够将林府发落了。 云安轻笑一声,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月牙中闪动着神采,她抓过林不羡的柔荑放在手中,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说道:这还要多亏你书房里的自鸣钟啊! 自鸣钟?林不羡不解,这和自鸣钟又有什么关系? 林不羡书房里的自鸣钟提示了云安,这个时空虽然交通不便,但并不是只有燕国一个国家。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林府与番邦也有贸易往来吗? 对。 我们把小林府设立到国外去怎么样?任凭皇帝和朝廷的手再长,也不能把手伸到国外去吧? 林不羡怔怔地看着云安,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呢?林不羡的直觉告诉自己,云安的计划绝对可行,只是在实施的过程中有尚有诸多难题,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