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武林大会啊?” 若是闯过北莽的徐凤年在场,肯定听得出这是地地道道的北庭方言。 那中年剑客微笑道:“他需要忙着应付咱们百万大军南下,是没空搭理,否则我想他会来的。那人啊,我想他心底是憧憬江湖的。” 孩子伸出一只手掌,唉声叹气道:“离阳江湖走了这么多顶尖高手,可咱们就要幸运多了,五大宗门,就死了一个提兵山第五貉,公主坟大小念头都还在,棋剑乐府洪敬岩,剑气近和铜人,更是一个没死。” 说到这里,孩子嘻嘻一笑,“爹,你可与他们不一样,你一人就是一个宗门,而且还排在棋剑乐府前头,要不是娘是离阳人氏,你就可以去挑战北凉王老人家啦,然后输给他,我呢,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认识他老人家。” 那男子望向自己的妻子,用纯正的辽东方言笑道:“媳妇啊,瞧瞧,这闺女还没长大,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还了得?” 男子原本笑脸温煦,猛然之间浑身绽放出一股滔天气势,那柄原本剑气昂然的古剑反而骤然收敛锋芒,那妇人轻声笑问道:“谁来了?值得你如此对待?总不是你那死敌拓跋菩萨和那新秀白衣魔头吧?” 男子望了眼她,磅礴气势缓缓松懈下去,略带苦涩道:“不巧,都来了。” 妇人云淡风轻道:“你早就说过退出北莽江湖了,总不能绑着你回去吧?” 容貌并不显眼的男子捏了捏自己下巴,“想当年,女帝陛下那可是……” 妇人瞪眼,拧了他一把,“想什么当年?!不就是想认你做女婿吗?怎么,娶了我这么个拖你后腿的黄脸婆,后悔了?那你倒是回去啊!” 男子笑而不语,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说多错多,还不如闭口禅。 世间痴情男儿,不论地位高低,大抵都是喜欢女子便是错了,而且希望能一辈子知错不改。 那稚童问道:“爹,你又不是剑客,为什么总喜欢佩剑?以前你总不告诉我缘由,给说说呗?娘要是怪罪你,我替你教训娘亲,反正咱们家你老三,我老大,一物降一物。” 男人小心翼翼瞥了眼自己媳妇,见她没动静,这才轻声笑道:“你娘啊,年轻时候只仰慕那青衫仗剑的游侠儿,爹空有一身通天本领,你娘也瞧不上眼,后来只好佩一柄剑装装样子。媳妇,我都佩剑多少年了?” 那妇人伸手握住自己男人的大手,温柔道:“孩子有几岁,你便佩剑几年了。” 男人忍不住感慨道:“可不是。” 酒肆外,一名长臂如猿的矮小中年汉子看了眼酒肆,犹豫了一下,继续登山,在人流之中,毫不起眼。 姓拓跋的他,之所以将生平第一次进入离阳王朝的落脚点选择徽山,是王仙芝不等他,而徐凤年已经在凉莽边境等他,那么群雄汇聚的大雪坪就成了首选。 在此人上山后,酒肆来了三位新客人,一位白衣和一位红袍,加上一名背负行囊的魁梧男子。 就坐在那一家三口的桌对面。 不练剑却佩剑剑气更惊人的男人笑了笑,没有看向那位英气非凡的白衣人,而是看向那背囊男子问道:“邓茂,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怎么,仗着有帮手,要以多欺少?” 邓茂冷着脸说道:“你不也是三人吗?” 那男子被这个很冷的笑话给愣了一下,“你小子的臭不要脸,还真是一如当年。” 然后他就不再理睬囊中有断矛的邓茂,转头望向那白衣和异常扎眼的红袍女子,“洛阳,你在极北冰原毁掉那柄神兵,坏了拓跋菩萨和王仙芝的那场大战,他为何跟你擦肩而过,却不找你麻烦?” 一身白衣的逐鹿山之主神情淡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作声。 稚童突然开口打破沉默,笑呵呵道:“你是叫洛阳吧,天下男儿,我只佩服北凉王这位我未来的师父,女人中,我只佩服你。你们两个人怎么不在一起啊?以后我可以一起喊你们师父师娘!” 洛阳哈哈大笑,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