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糊弄老百姓的三脚猫功夫,不曾想还真有些道行,可惜这位走得急了,否则还真可以论剑会友,若是能入了我鱼龙帮做客卿,那更是好事。” 刘妮蓉轻叹道:“可惜。” 肖锵看了一眼脸色木讷的公孙杨,笑道:“这程颐澈身手高则高矣,比起咱们老闷葫芦,还是差了火候。妮蓉,当年你公孙叔叔……” 公孙杨吃力地抬了抬眼皮子,神情古井不波,打断了老友肖锵的揭老底,摆摆手道:“没有的事就不要提了。” 肖锵无奈道:“我这还没说!” 公孙杨弯腰站起身,轻声道:“小姐,我先回房。” 刘妮蓉起身要送行,被公孙杨摇头拦下,他独自走出屋子。鱼龙帮都知道这位大客卿右足趾上患有湿毒,举步步维艰还在其次,据说睡觉的时候连鞋根都拔不起来,所以走路微瘸,也不如何露面,鱼龙帮那些上了辈分的人物中,就这位连一个徒弟都没有收,只听说老家伙能使出五箭连珠的绝技,但谁都没机会亲眼见证,那张牛角大弓常年蒙尘悬挂在墙壁上,也不知是不是充门面的。等公孙杨离去,肖锵才透露了一些秘辛往事,刘妮蓉这才得知公孙杨曾有过骑马入城时,双手抓住城门将一匹烈马夹起悬空的壮举。真是如此的话,公孙叔叔巅峰时已经完全不输她爷爷了,只是不知这些年境界修为退步了没有,刘妮蓉深知武道一途,逆水行舟,一日懈怠,就要荒废一月功夫,就像明珠蒙尘久了,重新擦拭也不复当年圆润珠光,所谓人老珠黄,便是这个道理,明珠也有性命,而武功境界同样有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灵性,经不起任何挥霍。 肖锵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妮蓉,今日为师在街上看到有个熟悉的背影。” 刘妮蓉心头一跳,小声问道:“是师父的仇家?” 肖锵点了点头:“一个不棘手,就怕好几个人聚在一起。” 刘妮蓉语气镇定微笑道:“怕什么,客栈离关隘就这么点距离,他们还敢公然闹事不成,再说有师父与公孙叔叔压轴,这群鼠辈,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来三只全杀光。” 肖锵也被刘妮蓉的语气感染,涌起一股曾被暮气遮盖的英雄气概,笑道:“我辈习剑,当有这份豪气。妮蓉,你以后境界必定比为师高出一筹不止!” 刘妮蓉微微一笑。 只不过当夜幕降临,鱼龙帮就笑不出来了。 本意是住在闹市,好让那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屑小们心生顾忌,谁知竟然被人瓮中捉鳖了。 刘妮蓉站在窗口,脸色苍白,客栈外头火把照耀得黑夜如同白昼,对鱼龙帮有企图的势力竟然有三股之多,一股是二帮主肖锵的仇家,有五六人,并未骑马。显然是要趁着肖锵金盆洗手前最后一趟行走江湖,把这个仇给报了。江湖自有江湖的不成文规矩,大体上有三条,第一条金科玉律是几代仇犹可由子孙来报,但一般不祸及妻女,造就灭门惨案,别说官府通缉,武林中人也会不耻,侠义之士,能力所及,更可能会出手教训。再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别说那随意更换门庭的“三姓家奴”,就是才换一个师父,不论何种理由,都将是终生污点,故而拜师一事,几乎是江湖中人头等大事,不输士林中的士子及冠。第三条则是一旦摆完退隐仪式,摆过了金盆,倒去了碗中水,那么寻常恩怨,就要一概作废。 第二股势力并不出人意料,是白天貂覆额的女子,人人皆骑骏马。 最后一股简直让鱼龙帮心生绝望,感到五雷轰顶,竟是关隘折冲副尉的大公子周自如,身后跟随骑兵八九骑,步卒甲士有二十余。 周自如的英俊脸庞在火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与二楼刘妮蓉对视,缓缓道:“捉拿匪寇,闲杂人等自行避退。” 貂覆额女子言行无忌,丝毫不忌讳客栈鱼龙帮是否会听见,娇滴滴道:“周公子,说好了,那姓刘的女子归你,她手下那名佩单刀的小哥儿,可千万不能伤着分毫。” 周自如皱了皱眉头,没有答复。 隐约有不快的女子扯了扯嘴角,压下已经到嘴边的不敬言语,妩媚慵懒高坐于马上,一只手贴在腰间,食指富有节奏地敲打着玉带扣上的纹头。 在这边境,有谁逃得出本小姐的手心? 为何男子可以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不许我们女子有面首三百? 本小姐偏偏就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