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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


这还下什么棋,对面上来都直接将军了,洗白白自觉打包扔过去赔罪都不够啊。

    他手忙脚乱地捡回了笔,也嗯了一声。

    这周末,我请你吃顿饭。

    玙哥,谢谢你照顾我。

    闻玙见好就收,退到办公室门口准备走,又转了回来,大狼尾巴试探性晃来晃去。

    真不想再亲一个?

    温郁板着脸过去关门:我就知道

    男人抵着门讨饶:行了行了,你都回来了,咱们有什么不能说开了好好一块儿过吗。

    你看我都不生你的气,还不开心点?

    温郁压着门,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不能。

    他深呼吸一口气,调动出最成熟的语气。

    闻玙,我们都二十七了。

    我们都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对吧。

    十七岁还能不管不顾想爱谁都可以。

    二十七岁,别发昏了,你知道我现在到底变成谁了吗?

    你看到的我好像完完整整,其实我就是一个壳子,壳子下面藏着人形那么大的洞,空空荡荡,走起来透着风。

    话未说完,门砰的一声完全关上。

    温郁失神片刻,许久没有听见脚步声,又有些仓皇地打开门。

    他怕他走了,又怕他没有走。

    男人等在门口,落影如张开的一张网,伸手刮他鼻子。

    你骗谁呢,嗯?

    第6章

    周五下午下起了雨。

    天气热,北京气候又典型的像个烘干炉,小雨稀稀落落淋完高温猛蒸的感觉登时上来了。

    温郁出门前特意看了眼茶几上的半袋黄瓜味薯片。

    放四天了,脆的一比。

    这要是搁广州,当天就能软的半点脆劲都没有。

    他掏出手机搜索探监让不让带薯片,答案啼笑皆非。

    排在第一行的是只要你去有心去看他,他都会很开心的。人在这种时候最需要关心和温暖!

    再往下翻,答案里还有健康向上的书籍、职业教育教材等。

    温郁门都开了一半,返回书房里随便抽了几本书,一古脑丢帆布包里。

    亲爹是个要强的人,坐牢这么多年也没见性格变化多少。

    蒋南之的大奔停在胡同口外,有个穿校服的小孩儿在旁边一直在抖空竹,呼啦呼啦的响声比蝉鸣还聒噪。

    温郁上车的时候,她特地回身看了一眼。

    给你爸带了什么?

    花露水,零用钱,几本书。

    花露水估计不让带进去。蒋南之报以同情的眼神:你想想,但凡有人混点硝酸甘油捎进去

    温郁把花露水怼在了副驾驶上:送你了,给它系个安全带。

    蒋南之接过往自己胳膊肘蚊子包上喷了两下,喷完才想起来什么,骂了一声。

    靠,老娘今天喷的蓝毒。

    温郁坐在后排直乐:那你今晚干脆陪我去吃火锅得了,咱吃大份的,迪奥才值几个钱。

    放你的屁去。

    北京一共有二十多个看守所,四个监狱,四个都在大兴区。

    温郁前几天精神总是紧绷着,到了正式见亲爹的日子反而松弛下来,歪倒在后排座上睡了很久。

    他像是有一半意识还存在着,甚至边睡边能识别出来南之姐的车是不是在别旁人的道。

    又有一半意识完全昏过去,能梦见小时候自己举着糖在院子里乱跑的日子。

    直到车子猛拐一个弯,温郁才被甩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蒋南之把纸盒扔到他怀里:大艺术家,把口水擦一下。

    温郁很听话地抹了一把,突然说道:我梦见我妈年轻的时候了。

    她现在也不难看。蒋南之说完之后沉默几秒,漫不经心地倒车入库:你可以给她多挑几顶假发。

    真是不科学,温郁喃喃道:她以前说什么都要把我拉到广州上海去,现在居然放我来这教书了。

    狱政管理科跟你约了几点?

    四点到四点半,温郁看表才意识到路上耽误了,他啊了一声,抱着袋子出去:我先去了,你车上等我!

    狱警又换了个年轻人,碰头时说话很客气。

    身份证原件和亲属关系证明带了吧?

    温郁把东西递出去,瞧见远处泪眼婆娑的老太太,没来由打了个寒噤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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