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待在我面前,”她上下指了指徐夙,继续说道,“去隔壁房间把你自己手上、脖子上的伤都给养好了就行。” 结果话才说完,一件大氅兜头罩了下来。 元琼垂下眼,看着自己肩上落下的手。 她方才睡时头发被人放了下来,徐夙帮她把细软发丝从脖子和衣服间拨出来:“倒是不知道公主一只手能披衣服吗?” “……” 确实是有点冷。 现在暖和了。 元琼抬头,本来是想说句谢谢。 但是看着徐夙那张万年如冰山一般无波无澜的脸,她突然有了点想法。 她清了清嗓,憋下嘴角的笑意。 “现在可不就披好了,徐正卿可以走啦。” 漫长的沉默,静得好像能听到灰尘掉在地上的声音。 玩过火了。 元琼暗暗道。 没能从徐夙那里看到揶揄,或是任何眼神松动。 他只是轻轻摩靡着她的发丝,神色晦暗:“公主就这么想赶臣走。” 麻麻的感觉从发间蔓延到内心。 元琼叹了口气,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你昨天说你后悔了。” 徐夙手一顿:“嗯。” “可是我没后悔。”她说时娇柔又坚定。 后悔抹不去过去的种种伤害。 而且她好不容易能够平静地面对他了,怎么可能倒退。 徐夙看着元琼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抽出发丝。 那手腕细得很,让人想到一个词。 ——柔韧。 柔软而有韧性。 她便是这样的。 徐夙喉结微动,想要说什么。 再开口时,话语像是经历了千回百转:“公主不必后悔,以后所有的事臣来做。” 他这种人,不知会活多久。 一个“以后”,一个“所有”,已经是当下最好的承诺。 元琼莫名觉得喉咙发涩。 明明刚刚才喝过水。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冲淡了屋内幽深。 徐夙琥珀色的眼再度冷了下来,侧身去开门。 两个侍卫押着柳月茹站在门口。 “参见元琼公主、徐正卿。晋王和太子知晓此事严重,本是要将柳姑娘打入大牢,但柳姑娘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说有话要与您说。这才命我们二人将她押来,请公主定夺。” 当时在场之人众多,这件事极为严重,两个侍卫半点不敢懈怠,一字一句说了一大段。 元琼看着眼睛都已经哭红了的柳月茹:“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柳月茹依旧坚持:“我想和公主单独说。” 可她又怕被拒绝,挣脱了侍卫的手,跪倒在地。 元琼看着她乞求地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希望自己能答应的样子,不自觉皱起眉头。 都这样了还非要和自己单独说话。 难道她猜错了?柳月茹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侍卫极为为难,又见元琼表情不对,抬手就要去拉起柳月茹往外拖。 却被元琼喊住了。 侍卫立马会意,往后退了两步:“那属下们在外头候着。” 徐夙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也向外走去。 房中再没有外人。 柳月茹声泪俱下:“我真的没有推公主!请公主相信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