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而且刚才听青年谈吐话语,是有涵养懂知识的人。 一番心思间,青年已经开始作画。 男人见他卖出画便不理会自己,心猜青年受到打击心中赌气,便抬脚往刚才出来的门店走去。 你回来了?这件好看吗?未婚妻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儿,眼睛虽扫过他手上的东西却也没去问。 这件不好看,但你一穿,让它好看起来了。男人语气深情。 女人很受用:好,那我就要这件,马上去换下来。 等她一离开,男人将手中的东西丢在跟班推的车里:取两千块钱,给外面的画家送去。 随行人一点头,马上去办。 男人刚从外面走进温暖的店里,浑身带着一股冷意,他看着这里服务生虽说穿着旗袍和丝袜,但是上身也套上了一件白绒滚边的斜开口夹棉马甲,可能方便出入商场内部。 便不由得想起外面的青年。 等未婚妻换好衣服,跟店员轻声细语地吩咐将这款的一系列都订下后,这才来挽男人的手。 男人看着浅笑着走来的女人,心底一叹。 这未婚妻,长得连偶然遇上的画家都比不上,还要让他陪着演戏。 以后天冷,别再出来了,让他们将衣服送去家里试,一脱一穿,容易着凉。男人抬眉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闷在家里,女人嘟起嘴有些不满地靠过来,我没事的,试衣间暖气足,是你们男人不懂逛街这种乐趣,也怪我不该拉你出来,让你干等着,以后不会了,你工作要紧,我喊闺蜜陪我。 嗯,这样就可以打掩护去见男明星了。 男人温柔地笑着将未婚妻因为试衣乱了的一丝秀发勾到她耳后,忽然又想起刚才那清贫的画家。 他的脸上,也有一点沾上去的染料呢,黄色的,就在眼旁,应该是手不小心擦的。 映衬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分外好看。 今晚回去没事可以找一找他说的画,男人笃定主意。 * 是夜,男人忙完返回自己房间,坐在电脑前输入青年说得那副画。 一张图片被搜索出来,铺平在屏幕上,男人往座椅后一靠,一手抱臂,另一手撑住下巴。 他对这张图没有印象了,即便去过卢浮宫,但因他本身就更高看一眼水墨画,那次看过镇馆三宝后,其余的只是一打眼,并没有认真浏览。 他忽然明白那青年为什么这样执着,因为眼前这幅画果真不像绚烂的油画,而像淡雅的水墨画。 观画者似乎能角虫摸到黎明湖畔上的湿润白色雾气,听到翠色谷欠流的树冠随温暖春风摇晃的沙沙作响,享受远山朦胧给人的无限想象。 这有水墨画计白当黑的意思,给人一种空旷幽广之意。 男人升起一股兴趣,青年那副画初看时他也有一股说不出意味的新奇感,但眼下看到这副大师杰作,才真正知道那意思。 油画,是可以画出水墨的意象。 真美,他竟能从中读出一种甜蜜的回忆和宁静的忧伤,不愧是能摆进卢浮宫的作品。 男人想起今天买来的画,估计下面人收拾起来了,便起身去找人取画。 等画取来,他在灯下缓缓摊开,拿东西压住,不由地一声叹息,清晰灯光下,那副画的细处才得以真正看清,这苍翠绿意如水墨画的皴擦点染一般带着不同的层次感。 这幅画,用尽了主人的心思啊。 没想到能看到有人这样演绎如何画松,房间里男人发出一声笑,感觉到惊喜。 青年坚持的方向,也许并没有对不对一说。 毕竟天才,总与众人背道而行。 第二十章 与傅深亭偶然相遇的第二天,裴珂从学校出发得早,到达明岚时远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点,他从包里取出叠好的白衬衣抱在怀中,准备乘坐电梯到七楼找一找人,亲自将衣服还给对方。 往常的员工电梯跟货梯通用,也许是时间早的原因,电梯还被拉货板车占用着,裴珂想到另两栋员工电梯与这里相隔甚远,至少要绕半栋楼,便往客梯走去。 他穿着便装,双手背在身后的服务生便没有拦他,只是眼睛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分明看出他不是客人,不然早已弯腰微笑地请他进去。 电梯里没人,裴珂心下松一口气,按亮七楼的键位,将怀中的衬衣边缘捋直,即便它已经十分平整。 电梯在二楼一停,裴珂心下有预感地漏跳一拍,这应该是有客人上来。 他看着电梯门往身后的镜面靠去,这里的客人不是有权便是有势,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人轻言微,遇上会很麻烦。 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为首的瘦高男人对着电梯作出个请的动作:李总,请。 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