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回来。” 他这么一说,张首辅、顺王等人如梦初醒,这才迟钝地想道:是啊,宫里还有太后呢。现在皇帝与太子全都危在旦夕,是该由殷太后回宫来主持大局! 众人纷纷附和。 来禀话的虎贲卫将士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戴华,见戴华点头,就火急火燎地又出去了,可以预料的是皇后与太子妃也不会轻易就范。 礼亲王心绪纷乱,又问小温公公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王爷,快二更天了!”小温公公战战兢兢地答道。 小温公公等养心殿的宫人全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们的命全都吊在一根丝线上,生死在礼亲王的一句话。 礼亲王的心更乱了,既混乱,又焦急。 一个时辰。 顾玦只给了自己一个时辰,现在距离顾玦给的期限已经快到了。 礼亲王定了定神,对张首辅等人道:“各位大人先在此稍候,务必拦下皇后、太子妃以及其他闲杂人等,本王这就出宫去见太后与宸王。” 张首辅等人面面相看,心思各异,却也都知道此刻主动权已经在太后与顾玦母子的手中了。 这种时候,既然没人出声,就等于支持。 礼亲王再次匆匆出宫,目的地又是宸王府。 当他抵达宸王府时,已经是二更天了,不过今夜满城由玄甲军戒备,因此无人打更,城中的街道上只有一队队巡逻的玄甲军将士,远比往常更寂静。 礼亲王带来的这个消息令殷太后、顾玦与沈千尘三人皆是无语。 尤其是沈千尘,礼亲王来之前,她正高高兴兴地与殷太后商量收拾行李的事,结果,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事情竟然又峰回路转了! 皇帝这是在玩什么啊!? 她没给皇帝把过脉,但是听殷太后提过皇帝那日在王府吐血的症状,也看过太医院的脉案,早就知道皇帝时日无多了。 短则三四月,长也不会超过一年。 对于她来说,皇帝是死是活不重要,所以也从来没有对此太过在意,却没想到皇帝竟突然就病危了! 被折腾了一整天的礼亲王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头就睡,不去管这些糟心事。 可是,他又不得不管! “太后,阿玦,现在只能由你们进宫去主持大局了。”礼亲王正色道。 他的态度等于是表明要把大齐的将来交由他们母子了。 说句实话,顾玦是意外的。 这一天发生的很多事都在他的预料中,包括礼亲王第一次跑来宸王府找他,可他没想到,皇帝竟然对太子下了杀手…… 也是,疯子会做的事本就不是常人可以预估的。 礼亲王仔细地观察着顾玦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虽然名义上,他是请太后与顾玦出手,可谁都知道太后肯定是听顾玦的。 礼亲王也没办法了,现在朝堂大乱,二皇子顾南昭素来软弱,扛不起大事,太子现在又生死未卜,除了顾玦以外,也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安定朝堂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礼亲王真能推举另一个人选出来,那也得看顾玦是否认同。 “阿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带玄甲军一同进宫。”礼亲王生怕顾玦不肯答应,主动提议道。 他只想让顾玦相信这并不是一个陷阱,他绝对不是在帮皇帝诓他进宫一网打尽。 顾玦动了动眉梢,但依然没说话。 礼亲王也是真着急了,一个时辰的时限眼看着就要到了,他就怕顾玦会视作之前的协议失败,然后下令玄甲军逼宫,血洗宫廷。 这偌大宫廷上上下下有那么多人,一旦顾玦率大军逼宫,势必会导致一片尸山血海。 届时,死的也不仅仅会是皇帝这一脉的子嗣,还有那些皇子公主的姻亲、母家都有可能受牵连…… 礼亲王咬了咬牙,又退了一步,道:“本王可以同意城外的玄甲军进城。” 其实整个京城除了皇宫外,都已经被城内的玄甲军控制,开不开西城门也就是顾玦一句话的事,就是没有自己,城外的玄甲军也能打进来。 只不过,玄甲军要是真这么做,难免为后人所诟病,斥顾玦为乱臣贼子。 现在由自己开口,那么玄甲军今日所为就算是师出有名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礼亲王眼神坚定,郑重地对着顾玦与殷太后作了一个长揖,久久没有直起身体。 殷太后只是喝茶,她不讨厌礼亲王,可生活在后宫二十多年的经历早就让她学会了硬起心肠。 反正对她来说,儿子儿媳在哪,她就在哪。 屋子内的烛火被一阵夜风吹得快速闪烁了两下,一时明,一时暗。 “好。”顾玦终于出了声,应了,“我就进宫看看,不过,母后就不用进宫了。” 见顾玦肯让步,礼亲王二话不说地同意了,心里长舒了一口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