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才起,就被礼亲王妃掐断了,心道:不会吧。以顾玦的性子,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像那种儿女情长的人啊。 礼亲王妃紧接着也上了自家的朱轮车,全然没看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了马车的帘子,楚千尘挽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车厢内一下子就多了一股清雅的梅香,与原本的沉香交融在一起,就像是安宁静谧的室内忽然间洒进了几缕碎金般的阳光似的,平添了几分暖意。 楚千尘习惯地就往顾玦身上歪,却见顾玦以食指点住了她的额心,给了她两个字:“别动。” 于是,楚千尘就乖乖地坐在皮毛地毯上不动了,眉目温婉地看着他,仿佛一尊玉娃娃,粉雕玉琢,珠光流转。 顾玦先帮她取下了头上沉甸甸的钗冠,随意地往旁边一丢。 顾玦小心翼翼地替她把绾成发髻的头发一点点地散开了,一头浓密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披散在她肩头与身后。 顾玦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变化,立刻就看到她愉快地弯了弯唇。 楚千尘自己没说过,顾玦也是偶然一次听她和丫鬟提起,她的头发又厚又多,所以也不喜欢往头上戴太多首饰,嫌重,发髻要是梳得久了,她就觉得头皮疼,平日在家总是松松地梳个纂儿。 他的小丫头啊,既好养,又娇气。 顾玦拿了把桃木梳子给她梳头,动作娴熟地帮她把头发梳成了一条麻花辫子,这才把她搂在了怀里。 楚千尘愉快用头顶和脸往他身上蹭了蹭,有些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她觉得王爷真是太聪明了,还是这样比较方便! 顾玦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用右手阖上了她的眼睛,道:“累吗?” “不累。”楚千尘答道,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贪恋他掌心的温度。 她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随意地与她说着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 由袁之彤为三公主代嫁的事,顾玦也已经知道了。 他在宫中也是安插了眼线的,事情发生后,就有人禀了他,所以他也得知了殷太后在其中掺了一脚的事。 原本他们的计划只是让皇帝和安达曼郡王决裂,也没打算把袁之彤牵扯进来,这是殷太后中间插手后产生的一点变数。 有人招惹了他的小丫头,他看得出母亲这是在给他的小丫头出气呢。 这确实是母亲的作风。 顾玦唇角弯了弯,眸光一闪。 自父皇驾崩后,这些年他又在北地,实在鞭长莫及,照应不到京城,母亲就像是丢了一半魂似的,死气沉沉的。 这段日子来,母亲也“活泼”了不少。 这其中大半也是小丫头的功劳。 顾玦俯首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右手依旧死死地捂着她的眼。 背靠着他的胸膛,楚千尘觉得浑身都暖呼呼的,连袖炉都给弃了,一股慵懒的感觉也随之在四肢百骸蔓延。 她已经说到了她送太后回寿宁宫后给她插瓶的事,笑容愉悦:“王爷,母后说你小时候也给她插瓶来着,不过你养的那只猫儿老是捣乱。” “原来王爷你以前也养过猫啊。” “养过。”顾玦吻了吻她的额头,眸子里笑意荡漾,宛如一汪柔水。 他现在还养着一只呢。 楚千尘兴致勃勃地说道:“母后说是一只白猫,你回去画给我看好不好,我再把月影画上去,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