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千凰进了酒楼的大堂里,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小二领着她往里面走,嘴里笑呵呵地说着:“姑娘,里边请,那位老爷在里边等姑娘。” 楚千凰今天是和人约好在次会面,小二领着她穿过酒楼,一直来到了后方池塘边的一个两层水阁中。 安达曼郡王就在水阁中等着她,看到楚千凰主仆来了,灼灼的目光落在了丫鬟手里抱的那个木匣子上,看木匣子的大小,匣子里装的十有八九就是那种新型弓。 安达曼的眼睛更明亮了,闪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人带到后,小二就退了下去。素克与另一个三角眼的南昊人守在了水阁外,以免有闲人偷听。 安达曼深深地凝视着楚千凰,勾了勾唇,以齐语率先开口道:“楚姑娘,吾已经展示了吾的‘诚意’。” 他在“诚意”这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音量。 刚刚进入水阁的楚千凰步履顿了顿,眼睛里暗潮汹涌,近乎一字一顿地对安达曼说道:“我不想当媵妾!” 水阁里的空气骤然转冷,似要凝结。 楚千凰是今天刚得知这件事的。 今天上午,皇后特意宣了她进宫,告诉她,她会作为三公主的媵妾一起去往昊国,然后,皇后还话里话外地训诫了她一顿:“千凰,你一向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本宫真是没看走眼啊。” “以后你跟三公主一起去了南昊,可要时刻谨言慎行,莫辜负了本宫。” “……” 皇后还说了些什么,楚千凰也不记得了,当时,她惊得仿佛五雷轰顶似的,想解释,又无从解释。 楚千凰毫不怀疑皇后其实恨不得再让人把自己拖下去掌嘴,可是皇后投鼠忌器,也只能那般绵里带刺地警告了她一通,就放她出了宫。 楚千凰从宫里出来后,就直接来了这里,此刻心绪还未平复,看着安达曼的眼眸里迸射出强烈的不满。 她怎么可能为人妾室! 安达曼面不改色,笑容满面地请楚千凰坐下:“楚姑娘坐下说话。” 楚千凰虽然恨不得调头就走,但终究是没走,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后,就朝安达曼走了过去。 安达曼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又翘了翘,有种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自得,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本那殷勤的笑。 待楚千凰坐下后,安达曼亲自给她斟茶,好言好语地安慰道:“楚姑娘,你们大齐规矩礼数森严,吾不能无缘无故地让贵国皇帝陛下同意在送嫁队伍里加一个人,这也是权宜之策。” “吾看姑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又何必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安达曼那张留着虬髯胡的面孔上笑容更深,深褐色的眼眸里意味深长。 这几天,他让人调查过这位永定侯府的大姑娘,她并不像她说的是个庶女,而是楚家的嫡长女,并且还是宸王妃的长姐。 楚千凰一门心思地执意要去昊国让安达曼觉得很有意思,她肯定也知道自己应该能查出她的身世,那么眼前这个少女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安达曼心里对楚千凰当然是充满疑虑的,可再多的疑虑也压不过新型弓的吸引力,他让下属兰格看过楚千凰给的图纸,兰格惊为天人,反反复复地研究了将那份图纸许久遍,断定楚千凰关于此弓威力的言论很有可能是真的。 安达曼也问过兰格,光凭图纸能否推敲出这种新型弓,可惜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兰格说,绝无可能,图纸上模糊了最关键的细节。 为了得到这种新型弓,不管楚千凰或者顾玦到底有什么目的,安达曼都要必须赌一赌,只要这种弓有五成的可能性,就足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