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实在是妙!”鼓掌之人一派坦然地由着别人看,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故意以此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安达曼郡王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金銮宝座上的皇帝行了一个昊礼,赞道: “这大齐的歌舞与我昊国大相径庭,各有千秋,吾今日托陛下之福真是大开眼界。”安达曼朗声笑道,“吾敬陛下一杯。” 安达曼双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还将酒杯倒置过来,表示滴酒不剩。 皇帝对于安达曼的热络与恭维颇为受用,意思意思地喝了半杯酒水,矜持地说道:“郡王莫要客气,尽情享受歌舞与酒水。” 安达曼笑着应下,目光随即朝顾玦的方向望了过去,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猜疑、几分揣测。 “宸王殿下,”安达曼对着顾玦也行了个昊礼,笑意又深了一分,“上次宸王殿下来昊国,吾皇未能一见,深感遗憾,这次让吾来了京城后,务必要向宸王殿下问个好,邀请殿下将来若有机会定要再去昊国一游,与吾皇一叙。” “吾曾有幸在昊国见过殿下一面,今日能在这千里之外的大齐再遇殿下,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吾敬殿下一杯。” 安达曼又举起了一杯被重新斟满的酒水,再次一饮而尽。 安达曼春风满面,一副急于与顾玦叙旧的样子,相比下,顾玦神色淡淡,冷淡如水。 顾玦没有起身,随手拿起面前的茶杯,沾了沾唇,就算是回礼了。 他举止优雅,如谦谦君子,而同时又极其轻慢,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轻狂,就差直说他没把安达曼放在眼里了。 安达曼的脸色微微一变,就是大齐皇帝都没对他这么轻慢。 若非他方才亲眼见证了顾玦与皇帝的那场对峙,知道顾玦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此刻安达曼恐怕已经开口请皇帝去压制顾玦了。 安达曼注视着顾玦,想起了昊帝乌诃度罗的叮嘱,压下了心头的不悦。 他又笑了,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又道:“这次来京城,听闻宸王殿下已经娶了王妃,真是可惜了。” “吾国的四公主从小好武,对宸王殿下的事迹如数家珍,这次还缠着吾皇说,想一起来大齐会一会宸王殿下。吾皇本来答应了,可惜启程前,皇后恰好身子不适,四公主这才没能来。” 末了,他还强调地又说了一次“可惜了”,这语气意味深长的。 但凡没蠢到家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位昊国四公主是仰慕顾玦,昊帝有意和顾玦结为秦晋之好。 殿内原本热闹的气氛又是一冷,众宾客的神情变得十分僵硬。 皇帝下意识地捏紧了酒杯,手指绷得紧紧的,几乎将酒杯捏碎。 倪公公额头冷汗直冒,真怕皇帝一气之下会把酒杯砸出去,这些日子来,皇帝的脾气是越来越坏了,动不动就失控。 皇帝面沉如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觉得这些个昊人真是贪心,一方面想拉拢他这大齐天子,让昊国太子乌诃图那娶自己的公主,另一方面他们又要把他们昊国的公主嫁给顾玦。 他们昊人这是想两头押宝,是怕万一顾玦学乌诃度罗谋反,他们昊国也依旧能与大齐交好吗?! 皇帝心里对乌诃度罗恨得咬牙切齿,更多的是担忧,害怕顾玦会答应。 这是南昊人的试探,也是委婉的示好。 如果他是顾玦的话,他当然会答应,这南昊的公主,乌诃度罗之女可远比区区一个庶女王妃要好多了! 殿内的其他宾客们也大都在看着顾玦,揣测着顾玦会不会顺势接受昊帝释出的善意。 也有人瞥着顾玦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