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坐下来,端起了琥珀刚端来的热茶。 琥珀慢慢地眨了眨眼,心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王爷给她布置了功课,让她写“九”吗?这是要写“百九图”吗? 楚千尘喝了两口茶后,放下了茶盅,看向了窗外。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中,繁星密布,环绕着那一弯银月。 楚千尘望着皎月,低语道:“他应该快到了吧?” 可想而知,楚千尘说的“他”指的当然是顾玦,琥珀掐着手指算了算,“王妃,王爷应该还没到吧。” 楚千尘没有反驳,遥望着西北的方向。 片刻后,她就又回了药房。 没有顾玦看着,楚千尘一忙起来,就全神贯注地又忘了时间,直到次日鸡鸣才歇下。 不只是楚千尘彻夜未眠,顾玦也是半斤八两。 如楚千尘估算的那样,此刻顾玦已经抵达了千里之外的西北。 他和乌诃迦楼是在三天前分开的,顾玦这趟出京并不是为了护送迦楼,迦楼提议让顾玦“护送”也并不是真的要他护送。 在他们离开京城后不久,顾玦便和乌诃迦楼一行人分开,他自己带着莫沉轻装简行地去了西北。 他这一趟走得隐蔽,之后还要回去与乌诃迦楼他们会合,因此一路上日夜兼程。 当他抵达南阳军大营时,天空才刚露出了鱼肚白。 秦曜听闻顾玦来了,喜出望外,要不是他腿脚不便,早就亲自去迎了。 “九哥,你怎么来了!”秦曜惊喜地看着风尘仆仆的顾玦。 顾玦一身月白道袍,笑容淡淡,平日里光洁的下巴有一片微青的胡渣,让那张如画者精心勾勒出来的面庞多了几分不羁。 秦曜也才刚起身不久,没认真收拾过自己,后脑的马尾梳得有些歪,还有几缕碎发落在颊边,身上的衣袍也不端正,随意地套了件紫色的直裰,领口松散。 乍一看,不像是执掌一军的南阳王世子,更像是一个流连秦楼楚馆的浪荡子。 上一次顾玦离开西北时,秦曜还坐在轮椅上,可现在,他不仅能站,也能走了。而且,在过去这一个多月中,他也已经彻底收拢住了西北军的兵权。 “九哥,九嫂的医术真是绝了,你瞧瞧,我已经能走了,过阵子,应该也能跑了。”秦曜笑眯眯地说道,只差没在顾玦跟前转圈圈了。 秦曜亲自迎顾玦坐,又吩咐人上茶,又让人去准备点心的,还把他们南阳军营大厨的手艺狠夸了一番,说唐御初这次居然没来。 他坐下时,袖口中飘下了一张信纸,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秦曜笑容微僵,面色变了变,立刻就俯身把信纸捡了起来。 顾玦直接问道:“怎么了?”他早就看出秦曜有些不对劲了。 秦曜没答,而是直接把手里的这张信纸递给了顾玦。 顾玦也就看了。 入目的是一手娟秀的字迹,出自南阳王妃之手。 而这封信应该算是一道折子,是南阳王妃以她的名义告秦曜弑父杀弟,其中的字字句句皆是诛心。很显然,南阳王妃已经把秦曜这个儿子当成了仇人,而不是儿子。 这封信要是真的送到了京城,就会成为皇帝手中的一个把柄,哪怕有其他南阳军将士为秦曜辩护,也会使得秦曜名声有瑕,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