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字体的“寿”字,看这婉约秀逸的字迹,正是楚千凰所书。 琥珀把手里的那个小瓷罐放在了笔架旁,给楚千尘伺候笔墨。 不多时,小书房里便飘起了阵阵墨香。 楚千凰就在另一边,也看到了那小瓷罐,不由多看了一眼。 楚千尘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似是随口一说,道:“琥珀的表妹不小心伤了脸,来找我讨些药膏呢。” 她一边说,一边以狼毫笔沾了沾墨,一口气写了十个寿字,簪花小楷、篆体、隶书、周鼎、甲骨文…… 楚千凰看着楚千尘写完,含笑赞道:“二妹妹,几日不见,你的字又进步了!” 琥珀闻言,神情却有些古怪。 不是说这几个字写得不好,楚千尘这手字虽比楚千凰逊色三分,却也绝对拿得出手,字迹秀美,可惜笔触无力,有形无骨,全然不似她平日练字时写的那些字信手拈来,自成风骨。 楚千凰的字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墨迹未干,楚千凰也就没急着收纸,先让它晾着。 她在窗边坐了下来,突然关切地问道:“二妹妹,你和三妹妹还没和好吗?” “我们都是一家的姐妹,就该和和乐乐的。” “三妹妹年纪小,又逢大变,难免钻牛角尖,不如你与我一起去找三妹妹写百寿图可好?” 楚千凰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温婉端秀,很有长姐的风范。 她伸出手,想去拉楚千尘的手,不想却落了个空。 楚千尘捏着帕子的手恰好抬了起来,在眼角擦了擦,眼角一下子红了。 “大姐姐,不是的。”楚千尘委委屈屈地抿了下樱唇,那瞳孔似是被水洗过似的,眸光盈盈,软着嗓子道,“三妹妹对我多有误会……” “哎,她一看到我,连路都走不稳,前几天还被烫到了,我就怕我再去看她,她又出了什么事……” 说着,楚千尘那样子,瞧着既委屈,又真诚,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恍如那池中的水莲般,我见犹怜。 琥珀神色有些复杂,又往案头的那幅字望了一眼。 就如方才楚千尘写的字般,她现在这瞻前顾后的样子就似从前的她,懦弱没有主见。 琥珀把头垂得更低了,低眉顺眼。 楚千凰没有注意琥珀的异状,继续劝着楚千尘:“二妹妹,有我在呢,我会帮着劝三妹妹的。” “姐妹之间有些口角也是难免,这牙齿与嘴唇也有磕碰的时候。” “……” 楚千尘由着楚千凰说,她也不再说话,半垂着眼帘,双手绞着帕子,模样看着游移不决。 楚千凰凝视了她片刻,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了:“二妹妹,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我去看看三妹妹,先走了。” 楚千凰亲自收起了案头的那份宣纸,就离开了。 通往外间的那道湘妃帘打起又落下,小书房里又只剩下了楚千尘与琥珀主仆俩。 在楚千凰离开的那一瞬,楚千尘就抬起头来,面色如常。 她随意地把帕子放到了一边,又抚了抚衣袖,对琥珀道:“琥珀,你拿药去给青玉吧,不用急着回来,我放你一个时辰的假。” 楚千尘独自留在小书房里,又拿起了放在笔搁上的那支狼毫笔。 反正都磨了墨,她干脆就铺了一张纸,练起字来,默的是《兵法二十四篇》中的一篇:将之器,其用大小不同。若乃察其奸,伺其祸,为为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