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但很快被他抛之脑后,毕竟这可是这几年来一直都百试百灵的一招,他笃定漆媛在强撑,大声喊道:我要带走他! 漆全民嗤笑一声:文昊是三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拼什么让你带走?就凭你一事无成,喝酒打婆娘吗? 郑家宝一直都特别狠漆家这些人,自从他和漆媛成亲这些人总是一副看不起他,从眼睛底下看他的样子,这会儿听到漆全民的讽刺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了头。 郑家宝嘶吼道:就凭他姓郑! 漆全民抱着胳膊,冷冷道:他也可以姓漆。 放屁,他是我的种,凭什么姓漆! 漆全民拿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你的种?那意思很明白:你有种吗? 郑家宝脸色爆红,嘴边的手指印更加的显眼,龇着牙瞪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漆全民,下一刻就要冲了上去。 郑望顺一声喝道:够了!唯一的独子当着自己的面被这样羞辱,这根本就是把他脸按在地上摩擦。 郑望顺冷冷的盯着漆全民:全民侄儿还是不要逞嘴上一时之快的好,别到时候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不好收场。 漆全民发出一声嗤笑,他还真不怕他们动手,郑家父子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一个。 漆有丰看了他一眼,漆全民撇了撇嘴没再出声。 漆有丰道:既然两个人都同意和离了,那这个事就这么定了吧。 郑望顺自然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订下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不如先给些时间让彼此冷静下来,再谈其他。 漆有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已经给了很多时间让彼此冷静了,漆家事务繁多不像郑家,这件事就今天解决了吧,没得耽误了大家时间。 漆有丰意有所指的冷静两个字,让郑望顺瞬间就想到了这段时间漆家人对铺子做的那些事,恨的牙牙痒。 眼看外面聚集的漆家人越来越多,郑望顺脸色愈发难看,他原本想着把郑晋洪抬出来,漆有丰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让漆媛跟他们回去,所以根本就没带多少人来,没想到现在被人堵在了这里。 漆有丰直接道:全则,去请村长来。 漆全则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郑望顺冷下了脸,知道和离这件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沉默的靠在椅背上,思索怎么才能从这件事情上得到最多的利益。 沿河村的村长漆汇信,是一位年近五十的长者,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他打算在他五十岁寿宴的那一天卸任,把村长的位置传给他的长子,所以最近就一直把长子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做一村之长可不是个容易的事,首先就要耳听八方,了解村里的大小事情,你可以不管,但是找到你头上了,就必须说得出一二来。 漆媛的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的,他这几天一直在等,这不就让他等到了,他太了解漆家那群人了,一个个的都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哎,也不知道这家人最后会走到什么地步,漆汇信双手背着背后,摇头晃脑的往漆有丰家走。 等他到的时候,堂屋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纸笔,磨好了墨,大家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漆汇信一进门就声音洪亮跟郑晋洪打起招呼:洪叔也在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郑晋洪眯着眼睛:自然是你漆家这股东风。 漆汇信哈哈大笑:借您吉言了,看来我漆家这是要起了,东风大的都能把您从山那边吹到山这边了。 沿河村和郑家村虽然以水相连,但是中间隔着无数个起伏的山脉,若郑晋洪真如漆村长所说的是被风吹过来的 漆越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圆鼓鼓的上面长得像郑晋洪的气球,然后在空中被风吹着时上时下,一路从郑家村吹到了这里,漆越立刻伸手抵住嘴唇,阻止自己笑出声。 漆汇信自己哈哈笑了一会儿,发现没人接他的茬,咳了两声把笑声一收:那什么写和离书是吧,人老啦,眼神不好,让正杰代写吧。 漆正杰,就是漆汇信的儿子,下一任村长。漆有丰自然没有意见。 看他们都同意了,漆正杰就坐到桌边,拿起笔,思索了片刻就下笔开始写,写完之后拿给他爹看。 漆汇信捏着薄纸抖了抖:哎呀,人老了这点小字都看不清了,不如正杰你读一下吧。 漆正杰又从他爹手上拿回和离书,一字一句的开始读: 邑台县沿河村漆氏有女名媛,有夫邑台县郑家村郑家宝,自有亲来,靡室劳矣,事其亲长,恭谨小心,男子无德,二三其行,故此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