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女人在窗口起了点争执。 淮真走过去问怎么了。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说没事。 看他脸色,很明显在她回来之前,已经跟红头发恶战过一回了。 几秒种后,红头发从门后面走出来。 她很严苛地告知他们:“you can not stay in coach class together.” (你们不能呆在同一截车厢。” “you told me twice. this is the third time.” (你告诉过我两遍了。) “你们必须分开,”她很严苛地告知他们,“这几天列车上有很多警察,是对白种与有色人种同乘进行搜捕的。如果是州警察,你们会收到很大一笔金额的罚款,如果是某几个站台上来的联邦警察,甚至可能会被拘捕或者收到一份法院传票。” 淮真问,“哪几个站台?” 女士撇撇嘴,“普罗蒙特雷,雷诺……我告诉过他了,我不太记得,这不归我管。当然,你们会不会被拘捕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负责友好建议。” 她说完就要将车票打孔退回。 两人都沉默了。 红发女士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着,西泽脸色越来越糟糕。 淮真对女士说,“请帮我们将车厢分开。” 女士看了她一眼,将之前的两张普通车厢车票收回去。 过了会儿,又递给两人两张车票。 西泽没有接。 淮真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相邻两列车厢的车票:一张是有色人种的餐车,一张是餐车后的白人车厢。 她急忙对女士说谢谢,拉着西泽的手离开检票窗,在月台上找了个没有人的长椅坐下来。 她拆开纸袋,露出两只叉巧克力香蕉的小木棍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没有讲话。 淮真说,“至少我们还在同一列列车里,是不是?”一边拿了只裹了巧克力浆的硕大的香蕉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西泽垂头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泄气地笑了。 淮真说,“谢天谢地,终于不是那副臭脸。” 扶在她背后的扶手椅那只手,将她卫衣帽子整个扣在她头顶。 帽子大过头,连她脸也整个挡住。 淮真眼前一黑,只觉察到西泽隔着棉质布料,在她嘴唇上温温软软的碰了一下。 她吓了一大跳。 远处有人大喊一声:“the trains coming!” 火车紧跟着从远处呜咽咆哮着进了站。 淮真趁机从他怀里脱身出去,拉下帽子抱怨,“我还在吃东西呢……” 一个拎着旅行袋的年轻白人女士从旁边经过,看见英俊年轻人在车站亲吻女友,不由多看了两眼。突然那女孩儿将帽子拉下来,露出黄种少女的面孔,白人女士脸上立刻露出极为嫌恶的表情。 西泽抬眉看着白人,紧跟着又亲了他的小姑娘一口。 淮真红着脸,伸手替他将嘴上沾的巧克力抹掉。 白人女士一脸不可理喻,又无可奈何,嗤地一声走掉了。 列车停下来,站台内裹挟着被单的亚裔人群,纷纷从椅子里起身,跟着呼啸的列车厢狂奔过去,带起一阵风。 两人坐在人群后头没有动。 西泽说,“旅行袋里有风衣吗?” 淮真想了想,“有,我记得你装了一件大衣外套。” 他说好。 车厢并不太远,车一停下,西泽立刻将所有背包提起来,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时,对周围拥挤过来的人群低声说,excuse me. move ,move,excuse me!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