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压着性子,等着一家人吃了晚饭,两个人一起进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院门,李文梅就迫不及待的将今天北海过来请她去罗府,以及阮十七冲进陈府,前前后后,怎样怎样,都和丁泽安说了。 “……七姐姐说得跟阿夏说一声,我说你说过,阿夏什么都知道,这么大的事,阿夏肯定是知道了,就没让她去,你说,阿夏是真知道的吧?不会真不知道吧?我这心可一直提着呢。” “嘿!”丁泽安听的全神贯注,听李文梅这一句心一直提着,嘿了一声,横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王妃要是不知道,十七爷敢来这么一出?这都是得了……至少是个默许,要不然,十七爷肯定不敢。” “这个我想到了,六姐夫去二房闹了那么一场,阿夏肯定知道,也是肯定点过头的,这个我都知道,可六姐夫挑着人家断亲,这事阿夏也知道?这事可关着罗家呢,不光是陈家的事儿。” 李文梅盯着丁泽安,她拦着七姐姐没去跟阿夏说这挑着断亲的事,这一下午,她心里上上下下,可没怎么安宁过。 “放心,肯定知道,都不用说,王妃肯定想到了,十七爷什么的人,咱们都知道,王妃还能不知道?郭先生说过不只一回,说人家是多智近乎妖,王妃就是一只妖。” 听李文梅一声哎,丁泽安急忙解释了一句,“这是夸奖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十七爷会使出什么手段?肯定想到了,啧。” 丁泽安啧啧了好几声,“这是京城,十七爷还是有顾忌的,陈家这桩事,就十七爷这手段,算很温柔的了。我跟你说,十七爷既然打定主意要挑的罗陈两家断亲,那是必定要断了这门亲的,这一回不成,就得有下回,一直到断了为止。十七爷这个人,惹不得。” “他挑着人家断了亲之后呢?是不是就算过去了?和罗家断了亲这件事,陈家这个亏,可吃的太大了。”李文梅总觉得,她那个六姐夫好象不只这点打算。 “断亲肯定只是头一步,你想想二太太,十七爷是怎么说的?呃对了这话你不知道,是十七爷跟徐家舅爷说的,徐家舅爷又跟郭先生说的,说是十七爷说二太太,要么她死了,要么她疯了,否则绝不善罢干休。后来是徐家老祖宗发了话,才进的家庙,徐家舅爷死劝活劝了半天,十七爷还是恼的乱跳,是真恼,不是装的,你就照二太太这打算推一推,那位胡夫人,只怕只有一条路,死路。” 丁泽安嘿嘿笑了几声,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对了,照你看,罗婉是不是真要跟陈家断亲了?” “照我看,肯定要断了,六姐夫胡说的什么青梅的事,婉姐儿都不理会了,这是真死了心了,七姐姐也这么说。”李文梅说着,连叹了口气,阿婉从小到大都那么福气,没想到嫁人竟然嫁成这样,自己从小到大几乎没过过好日子,可嫁人竟然嫁的这样好,好到她觉得天底下最好。论起来,还是她有福气。 “这全是陈省的不对,他刚和罗家订亲的时候,我头一回见他,觉得他还不错,后来就觉得他越来越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有一回,我和他一起会文,在城外得胜楼,你不是最喜欢吃得胜楼的定胜糕么,我就让掌柜掐着点儿,文会散的时候,蒸一锅糕出来,得胜楼离咱们府上近,我一路骑马回到家,糕还是热气腾腾的。 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儿吗?那天在的有好几个,也跟着让掌柜的蒸一锅出来带走,说是他们媳妇儿也爱吃定胜糕,就是陈省,笑的不行,说哪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这叫什么话?真是混帐。” 丁泽安撇着嘴。 “混帐极了!”李文梅干脆啐了一口。 “就是啊,太婆说,夫妻两个是要相伴一辈子的,最亲不过,天底下最亲。”丁泽安跟着李文梅啐了一口,又笑起来,“大伯娘还说过,说人家姑娘抛家离亲,到了咱们家里,一心一意跟着咱们过日子,咱们待人家怎么好都不为过,太婆说,这就跟前方的将士一样,抛妻离子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