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一头冲进垂花门,将寿姐儿的事急急说了,李冬拧起了眉,看向阮夫人,“阿果太小……” “言哥儿和毛毛还没出过痘……”阮夫人几乎同时说道。 “你去细问问,这院子里有没有那个寿姐儿经过手的东西,在这院子里侍候的,还有哥儿和毛毛身边侍候的人,有没有跟寿姐儿说过话递过东西的。”李冬回头看向苏叶吩咐道。 苏叶脸都有点儿青了,答应一声,急忙出门,点了几个人赶紧去查去问。 阮十七兜了一圈,刚刚回到衙门,陆府去寻他的小厮几乎和他同时在衙门口下了马。 阮十七听小厮禀完,一把揪过个经过的小吏,托他替自己告个假,他家里出大事了,他得赶紧回去。 阮十七骑着马,一口气冲进陆府,在府门口跳下马,仰头看着朱漆鲜亮的大门,猛呼了口气,心情十分愉快。 这什么水痘,他不管是谁的手笔,这会儿他也懒得多查,这是陆府,不管是内鬼还是外鬼,都是他陆仪的事。对他来说,他只知道这是瞌睡送上门的枕头! 阮十七直冲进二门,一边走一边指着要迎上来,或者根本不是迎上来,而是要赶紧避开的仆妇下人,“都离爷远点!越远越好!都是怎么当差的?水痘也能传进府,你们大娘子才多大?这是要命的事难道不知道?” 阮十七一边走一边大声呵骂,时不时把手里的鞭子甩的啪啪响,一幅愤怒的不能自抑的模样。 阮十七直冲到阮夫人正院门口,离院门四五步站住,用鞭子点着带着丝丝惊恐看着她的看门婆子老张,“去请你们十七太太出来,快!” 老张哎了一声,赶紧跑进去传话。 李冬出来的很快,神情焦急,跨出院门,提着裙子几步冲到阮十七面前,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下来了,“你来了,浆洗上有人染上了天花,苏叶正在查这院里,还有言哥儿和毛毛身边侍候的人,太医也该到了……” “别急,有我呢,没大事。”阮十七看到李冬,浑身的张扬不耐立刻没了,“你听我说,你和阮氏赶紧把人查清楚,你和阮氏,还有言哥儿和毛毛,阿果身边侍候的人,没事儿的都带上,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出城,到婆台山避几天去,水痘已经带进这府里了,防是没法防了,避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快去收拾,外头太医,还有别的,有我呢。” 阮十七说着,轻轻拍了拍李冬,示意她放宽心。 听他这么说,李冬长舒了口气,“那也好,我去跟阮氏说一声。” “快点收拾,不用收拾太多东西,别庄那边东西全,要少什么,就到咱们家去拿,这边的东西动用的越少越好。” “我知道。”李冬回头应了句,急急进去,和阮夫人匆匆收拾了些东西,阮夫人抱着阿果出来,李冬带着言哥儿和毛毛,上车出城,往婆台山别庄避痘去。 阮十七心情愉快的看着十几辆大车依次出了陆府大门,一跃上马,刚要抖缰绳跟上,突然又勒住马,烦恼了片刻,叹了口气,招手叫过小厮吩咐道:“你去一趟李家,先把这府里这痘的事,跟夫人说说,再跟夫人说一声,痘的事没大事,避到城外不过是防患于未然,就是走得急,吃食上头没来得及准备,问问夫人府上有没有可用的食材,要是有,就让人往别庄送一趟。” 小厮答应了刚要走,阮十七又叫住他,接着吩咐道:“出来再去趟徐家,把这些话跟徐舅爷说一遍,说一遍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问了你就说不知道。” 小厮是跟在阮十七身边侍候了好几年的了,久经历练,知道他这吩咐是什么吩咐,利落的答应一声,上马直奔李家三房府上。 李夏沐浴斋戒到第二天,郭胜悄悄进来请见,禀报了两件事。 其一,江延世领了巡查皇庄及京畿春耕春种的差使,午后出的城。 第二件,是陆府内有水痘发作,阮十七带着李冬和两个孩子,以及阮夫人和阿果,到婆台山陆家别庄避痘去了。 李夏愕然之后,眉毛都竖起来了,错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阮谨俞!” 郭胜眉毛高挑,连眨了几下眼,“婆台山不妥当?” “那是最好的地方!这个蠢货!”李夏一口气堵在胸口,又闷又疼的几乎透不过气。 郭胜用力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片刻,唉了一声,后面就没音了。 这位十七爷,躲麻烦躲进龙潭虎穴了。 “只怕还不只陆家和阮家,”郭胜小心的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李夏,“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