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在赏月没回来,转头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就看到金相和闵老夫人说着话儿过来。 “相爷。”张喜安长松了口气,急忙迎上去。 “嗯?”金相有几分意外,“不是让你今天歇一天,好好吃顿团圆饭,有事儿?” “可不是有事儿,”张喜安几步走到金相旁边,声音压的极低,“那位郭爷,找到我家里,说王妃要见您,有急事,要立刻就见,这会儿在园子东面的后角门外呢。” “快请进来。”金相后背一直子绷直了,气势凛利的张喜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顺势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后角门奔去,“是。” 李夏跟着老仆张喜安,刚上了院门台阶,金相就从院门里迎出来。 “就在这里说话吧。”李夏进了院门,左右看了看,没再往里走,看着金相,神情轻松中带着丝笑意。 “好,王妃深夜前来,出什么事了?”金相仔细看着李夏的神情,心里有几分惊疑不定。不管她神情如何,这会儿突然过来找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了。 “嗯,江皇后拿了姚妃身边的吴尚宫,吴尚宫这个人,想来金相是知道的。我让黄大伴进了趟宫,大约能拖到天明,明天的早朝上,只怕得相爷您站出来一回,以昭仪赵氏和孙氏怀胎以及小产,以至于暴死为由。” 李夏顿了顿,“大约还会有点别的事,请相爷提请废后。” 金相愕然看着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第一,事情太急,除了象江氏那样,以蛮力还以蛮力,没有别的办法;第二,今天这一步退了,宫中全失,姚妃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往后的艰难……” 李夏叹了口气,“第三,王爷所行之事,逆天下大义,要收拢人和人心,不离不弃,有恩必报,缺一不可,今天若是弃了姚妃,就是弃了不知道多少人。” “当初江氏嫁给皇上,先郑太后逼她盟了血誓,绝不加害皇上的子嗣,一生卫护皇上,作为回报,先郑太后和先皇都留了遗旨,江氏芃终身为后,皇上一生,只许江芃一人为后。废后不可行。”金相脸色阴沉。 李夏轻轻喔了一声,原来这来这样的事,怪不得从前江氏疯成那样,后位依旧稳如泰山。 “那就请皇上宫内圈禁。”李夏答的很快,“先郑太后和先皇的遗旨,相爷该知道吗?” 金相点头,“我这里有一份,江家也有一份,郑家也有,大约别的地方也有。这是江芃的要求。” “她聪明是真聪明。”李夏感叹了一句,“此一搏,只能不计成败的往前,奋力一搏之后,至少人心不失。相爷这一趟怒极而当堂勃然,于相爷必定有害有碍,不过,以相爷的积蕴和威望,还是担得下来的。” “王爷知道吗?”金相没应,反问了句。 “这样的事,他不必知道。”李夏答的淡然而快。 金相一个怔神,又有些失神,片刻,眼眶猛的一阵酸烫,“王妃……从前娘娘也常说这句话。好,王妃放心。” “嗯。”李夏嗯了一声,转身跨出门槛,紧裹着斗蓬,径直往角门过去,侍立在台阶阴影下的张喜安急忙小跑几步,走到李夏侧前,引着她往角门过去。 金相站在门槛内,背着手,看着李夏的背影融入夜色中,又呆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慢慢往里进去。 见李夏从角门里过来,郭胜闪身迎出来,冲张喜安笑着欠了欠身,让过李夏,紧跟上去。 “去严府。”李夏走出十几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这边。”郭胜急忙上前两步,窜到李夏前面,示意她往旁边一条极窄小的巷子转,“严府和长沙王府从前门走要绕三四条街,可两家后园子离的近,这条巷子过去,过一条街,再过条巷子,就是严府后园了。” 郭胜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低解释道。 李夏没答他的话,只紧裹着斗蓬,低头走的飞快。 严府已经灯熄人静,后角门紧锁,贴到门上,只能听到一片秋虫鸣叫。 “知道严相的住处吗?”李夏看着郭胜,见他点了头,接着道:“你走一趟,直接跟严相说,不要惊动下人了。” “是。”郭胜应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再猛冲上前,斜着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