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可惜我从前不懂,叫老四和三郎都成了文弱书生。等回头他俩有了儿子,我也去请个先生来,专门教那些个强身健体的方法。” 他说完还想再聊上几句,那头又来了客,只好让顾溪亭自便,这头匆忙迎了上去。 顾溪亭长舒了口气。 再看胖墩墩的温伯诚火急火燎地跑去迎客,他一时半会儿愣是没法从这人身上看出温鸾的影子来。 几个月不见,倒是有些想念那个小姑娘了。 温伯仁的亲事温家连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这才热热闹闹的结束。温家的远亲近邻在这三日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如今由温伯诚当家的温家,究竟多有钱,多有势。 连顾溪亭都不免心生感叹,顺便带着藏在凤阳各地的察子,拿下几个目标人物来。 他点了一遍人,算算日子,该回去了。 一晃眼,永安城的年已经过了。 北方的冬,显得略有些冷寂,风呼啦啦的吹,刮得人脸上生疼。街头巷尾行走的人也少了许多,难得见个人,无一不是将自己裹成一团。 待到一日冬雪初晴,瑞香穿着臃肿的冬衣,掀开了厚实的门帘。屋内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叫人一进门便觉得热气扑面而来。 瑞香站在门口回回暖,这才走进里屋。 屋里的雕花床上,圆滚滚的一团被褥,顶上露出几缕长发,乌黑油亮,零散地铺在床上。 瑞香咳嗽两声,不见被褥里的人动弹,只好走到跟前:“八娘,八娘该起了,今儿个还得去东柳巷不是吗?” 她连着喊了几声,又上手轻轻推了几把,被褥里的人像是这才有了反应,哼哼唧唧地动了动,从里头伸出一条胳膊。 月牙白的衣袖顺着滑落,露出细嫩白皙的胳膊。紧接着,被褥又动了动,拱出了白嫩的一张脸。 睫毛微颤,细眉紧拧,好不容易这才挣扎着睁开眼。 “什么时候了?” “辰时了。八娘再不醒醒,回头指不定就过了时辰,没迎上四爷他们。” 一听瑞香说了时辰,温鸾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年前,李老夫人突然从松柏堂另外辟了一个小院子给她。不过只三间屋子,一进大小,中间做了正房,左右两个小屋一个做成了书房,另一个留给了瑞香松香。 老夫人这一举动,倒是惊呆了不少人。便是安分了些许日子的曹老太太,都惊得差点又冲到松柏堂来闹。 汤氏拉上小裴氏进出松柏堂几日,说了许多话,仍旧没改老夫人的主意。温鸾便在这么情况下,正式留在了松柏堂。 温鸾给小院起了名字,叫重露斋。 李老夫人问她何意,她挠挠鼻子,只说瞧见清晨叶上的霜露,一时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夫人的身子越发重了,大夫才说过这几日得少些走动,所以八娘今儿个担着重任,可千万不能再贪睡了。” 松香这会也进了门,与瑞香一道服侍温鸾起床。 温鸾揉了揉眼:“那快些。不好误了时辰。” 她看看天色,又道:“得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昨日就有温家的下人先一步赶到顾家,直言今日温家叔侄俩就要到永安。 顾氏满心欢喜,想亲自到东柳巷的新宅去收拾收拾,好叫他们到了家就能休息,好好准备春闱。 可她身子毕竟重了,又有大夫的嘱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