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看着看着,没忍住又笑了。这一次不像方才僵硬地扯起唇角,而是眉眼都盛着满满的笑意:“你大概是最凄惨的霸道总裁了。” 原本有些奇怪的氛围,因为这一小小的举动,又重新恢复轻松愉快。 潮湿的雨夜显得有些清冷,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程隽的手烫伤不严重,哪怕不用烫伤膏,过几天也能好个七七八八。药店里的几名店员羡慕不已,调侃小两口真是恩爱,阮啾啾本来满心的着急,听到她们这么一说,面颊浮起一抹不好意思。 阮啾啾把药揣进兜里,拉着程隽回家。 脚下的沥青路潮湿泥泞,一不小心还会踩到水池。阮啾啾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她踮着脚尖,一手紧紧拽住程隽的袖子:“下雨就这一点不好,特别容易触雷。” 程隽慢吞吞地唔了一声。 “你这几天还是少用手,虽然说是不严重,但伤就得好好养。” “嗯。” “还疼吗?” “如果我说疼,你会抱抱我吗?”他问得理直气壮。 两人的谈话中断,阮啾啾沉默几秒,噗地笑出声:“你这么高个头,好意思撒娇啊。”说着,她忽然转过身抱住程隽,不忘摸摸他凌乱而蓬松的头发。 程隽就像是一条温顺的大型犬,任由阮啾啾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还疼吗?” “如果我说疼,你会亲亲我吗?” 阮啾啾:“……别蹬鼻子上脸哦。”嘴上这么说,翘起的唇角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两人缓慢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有程隽在身边,阮啾啾便莫名地安心。她想,就算有再多问题程隽都会解决,程隽便是那种看起来不太靠谱,其实非常可靠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梯,程隽在前面一手抄口袋,一手勾着阮啾啾的食指。 阮啾啾跟在身后,忽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古希腊神话中的俄耳甫斯?” “嗯,音乐天赋极高。” “还记得关于他的妻子的爱情故事吗?他想从冥府带回自己被毒蛇咬死的妻子,得到准许后牵着她的手往人间走,却被告知在见到人间第一缕阳光之前不许回头,否则妻子会永世被留在冥府。” 程隽慢吞吞地问:“……非要说这么可怕的故事吗?” 阮啾啾:“……哦。” 想想也是。 她只是联想到俄耳普斯的故事,却差点儿忘记做过的梦。经过程隽这么一提醒,上下联系岂不是成了此刻的程隽和她,的确还挺可怕。 阮啾啾连忙呸呸两声:“乌鸦嘴,我乱说的。” 程隽握紧了她的手指:“所以,你别乱跑。” 不论去哪里,都必须是他能找到的地方。 “我……” “啪”地一声,整条楼道应景地陷入黑暗,阮啾啾差点儿被吓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随即她意识到,老房子的线路估计又出问题抢修了。程隽陡然用了劲,拽住阮啾啾不松手,她连忙安抚程隽情绪。 “别怕别怕,我刚刚瞎说的,我就在这里呢。” 正是说什么来什么,阮啾啾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方才情绪紧张之下,差点张嘴一个卧槽,幸好被她硬生生憋回去。 要不要断电断得这么及时啊!别说程隽,连她都得要吓死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