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的怀疑,着实伤到了萧予绫。自那日当众指责后,他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像开始时那般挖空心思的去讨好他、接近他。 除去向三个宫人学习礼仪,她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房里。一则实在没有去处,二则是因为他下令她禁足反省。 眼看着,又过去了二十多天,她的腿伤虽然没有完全康复,却已经能够下地走路。司马氏对她的管束,更加严厉。每日里,便是走路仪态和站姿,动辄便让她练上三四个时辰,看得秀荷直咋舌。 萧予绫却是不吱声,司马氏让她如何做她便如何做,令司马氏即便有心找茬也无话可说。 她是倔强的,即便受伤的小腿骨因为长期的站立和行走而疼痛,却仍旧咬牙忍受,丝毫不示弱。 挨过了前面的几天,后来便也麻木了,等她的礼仪教导进行到尾声时,已经入冬。 今天,便是三个宫中大娘在王府呆的最后一天。讲完了宫廷中的各种礼仪和参拜、祭祀的事项,司马氏忽然说到了妇德。 司马氏先说历朝历代的妇人典范,而后又赞扬先皇后如何的贤良淑德,最后话锋一转,便说到先皇后曾经为了使皇家子嗣旺盛,多次为永业帝挑选夫人。 萧予绫听了心里冷笑,暗暗想,周天行的母亲如果真这么做,只能说她爱自己的身份和家族重于爱永业帝。否则,但凡女人,绝不可能为心爱的丈夫安排枕边人。能这样做的,都是为了保住地位和美名,为了家族委曲求全。 司马氏说完小心观察她,发现她面上不以为然,顿时恼怒,道:“说起来,王妃妇德十分欠缺,做了王妃许久,竟然只许王爷册立了一个侧妃。” 司马氏的话到此,萧予绫倒是不忌惮了,很多东西她可以容忍,但是她的底线不能触碰。她看向司马氏,冷冷说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呢?” “王妃应该继承先皇后的遗风,为王爷广纳良妇。” 见司马氏面上期盼的神情,她心神一动,故意说道:“哦?我即便有此心,也不知道哪家贵女合适呀?” “老奴这里便有一人可以举荐。” “谁?” “荆州刺史家的三女儿……” 不及司马氏说完,萧予绫便笑了起来,打断她的话,道:“司马大娘,荆州远在千里之外,你是如何得知刺史家的事情,又如何能保证那三小姐的德行能做王爷后院的妇人?” “不瞒王妃,这个三小姐是庶出,她的亲母便是老奴的胞妹,人品和外貌还有德行俱是一流。只是……出身低了些,但给王爷做个妾侍倒也算是合适。”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不去向王爷说呢?” 萧予绫说完,发现司马氏面色不好看,转而便想到了答案,道:“可是王爷一口回绝了你?” “这……倒没有,王爷只是说后院之事自有王妃打理……” 萧予绫颔首,总算是明白司马氏为何处处针对于她。这个司马氏,仗着自己是先皇后的家生子,便倚老卖老,想将自己的外甥女塞到王府中,结果被拒绝,便恨上了她。 思及此,她一笑,道:“所以,你便来问我?” 司马氏的态度依旧傲慢,道:“王妃,王爷乃是天之骄子,以后免不了多几个妇人服侍。与其去找那些个心计重的给王妃找麻烦,不如就是这个三小姐……” 萧予绫听不下去,摆摆手,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我记得,今日是你最后一天教我礼仪了吧?” 不知道她为何说起这个,司马氏一愣,木木颔首。 “既是最后一天,那你现下可以走了。” 她这是在驱赶自己!有了这个认知,司马氏双眼圆整,道:““王妃,你怎可如此?” 萧予绫怒瞪她,道:“说起来,你即便是先后的家生子,也依旧是个奴婢。你对我傲慢无礼,我尚不问罪于你,你又有何资格在这里质问我呢?” “你、你……你如此说老奴,就不怕王爷怪罪?” 萧予绫还真就不怕了,破罐子破摔的说:“你不就是想要去挑拨离间吗,现下便可以去,我不惧怕。” 她这样一说,司马氏愤愤然离去,嘴里咕哝着对她的不满。 司马一走,站在门口的秀荷忙走了进来,道:“王妃竟然忍了一个多月,又何必在乎多忍耐这一会呢?这个司马大娘,原本就奶过王爷,平时里都被下人当做半个主子看待。王妃如此做法,怕是王爷怪罪呀!” 秀荷说完,萧予绫面露讥诮神色,也不搭理她的劝告,自顾自的说:“王爷近来是不是已经不向你询问我的情况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