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活也十分检点,当真是良婿的最佳人选。可他若是有了称帝之心,不论输赢,对于石榴都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他将嘴里的话压下,让他先行告退。想了片刻后还是准备将任施章招过来,将任霁月的来龙去脉都道个明白。 至于那遗诏便先放着便是吧,得了机会再把这事问个清楚。 任老太爷明白,自己这事做的不光明,可为了石榴,他也要生了这私心,至于以后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石榴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小叔叔坐在床榻边,她垂下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洗干净了。她仔细的盯着任霁月看,也说不出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喜欢他么?是喜欢的。可这种喜欢是亲情多一些还是爱情多一些,她也不知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任霁月,任霁月垂眸,轻轻说:“你看着我作甚?饿了么?要不要吃粥?” 石榴点点头,任霁月拿来软枕替她垫在背后。 煮的黏稠喷香的粥被他端来,舀了一勺轻轻吹着。 石榴眨眨眼,声音有些嘶哑:“小叔叔。” “恩?” 粥被喂到了嘴里,从口腔一直暖到心底。 石榴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小叔叔,你摸摸我脑袋好不好?” 任霁月有些惊愕,飞快回头,看到屋外的丫头都没瞧见,才咳了声:“作甚么?” 石榴却不说,她只是想看看小叔叔摸她脑袋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心绪全乱,这到底是亲情多一些还是爱情多一些?若是爱情多一些,她可要怎么办? 抵不过她湿漉漉的眼睛,任霁月在她的注视下僵硬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是不是这样?” 石榴“噗”的一声笑开:“小叔叔,你这样像是在拍小狗!” 第59章 金错刀 天已昏昏暗,任施章扶着门框从回春堂里走出来。夜风有些凉,扑在面上顺着鼻孔钻进去,心都是冷的。 若不是任老太爷将这事告诉他,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任霁月竟是废太子的儿子....... 更何况,皇帝去世前还将欲将皇位传给他。先不说此间有朱今白登基,就说这任霁月在朝堂里没有半点根基光有一个遗诏在众人眼里不就是一个活靶子么 进了屋,任施章连倒了几杯茶喝了,茶水进肚,好半晌才将自己整个身体暖了起来。崔贞躺在榻上,正穿着金线替石榴绣出嫁时的嫁衣,看着任施章神魂颠倒似得,问道:“你怎生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任施章回神,摇了摇头,坐在崔贞身边,抬起手又放下,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岔了。” 崔贞放下针线:“是什么?能和我说说么?” 任施章也是一个憋不住的性子,话在嘴里溜了几圈,才问道:“贞娘,你觉得任霁月同爹生的像么?” 崔贞失笑:“小叔不是很像爹,也许像他的娘。” 任施章接着问:“你,那你觉得他像不像废太子?” 这话说到这,崔贞算是明白了,她下榻将门窗阖上,脸色有些白,唇也有些抖,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他:“这些话可是能随便说的?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们家可怎生是好。” 任施章愁眉苦脸,放在膝头的手紧了又握,才说道:“你以为我是瞎说么?这事可是爹告诉我的,不然我怎敢说出这般的话。”他将心里的郁气吐完,又说道:“爹怎么会这么糊涂,把废太子的儿子引到家里来了?先不说皇帝对废太子的子嗣颇为忌惮,如今襄阳王上位会给他留个好果子吃么?” 更何况,更何况,皇帝居然留有遗诏要将帝位传给他,这不是挖了坑让他们跳么?先不说任霁月在这顺天府里没有半点根基,就算有他是能赢得了朱今白那样的人么? 任施章越想越绝望。 崔贞将手抚在他的手背上,说道:“混正事已然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打算将小叔赶出去不成?小叔入了我们的族谱便和废太子没有半点联系了。” 任施章想了会儿,才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太吓唬自己了。”把这话说完,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别扭,崔贞问:“还有什么?” 自任老太爷同他说了有些话的时候,他便觉得再观摩任霁月的时候便有些挑刺儿了。明明是那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物,如今落在眼里了却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