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 崔贞喝了许久的汤药,身子骨终于好起来,大家早就接到消息知道二人要回来过年,早就等在府外。 石榴还是第一次离开她离得这么久,崔贞在屋里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次眼泪水。站在她旁边的是杵着拐杖的任老爷子,任施章公务繁忙,还在大理寺处理公务。 看着石榴从马车上下来,她飞奔过来,惊喜的喊道:“娘!” 崔贞只差叫她心肝了。可石榴上台阶的时候看到任老太爷那张不大好看的脸色,迈向娘的步子一顿,规规矩矩朝老太爷福了身:“老太爷好。” 任老爷子脸色这才好了些,可还是没个好气:“出去倒是不比是在府里,到底是学了些规矩了!” 石榴悄悄吐舌,拉着娘进了府。 柔荑从手里溜走,任霁月愣了下才缓过神,一转脸看到任老爷子炼炬似的眼,心下慌乱,不自在的掩嘴咳了下。 他走过去,给任老爷子行了礼。 任老爷子和他并排走进府里:“在上山这些日子可学的如何?” 任霁月老实答了:“大儒很有文学,看事待物都颇有一番见解,霁月朝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任霁月满意的点头:“不错,你本就天资聪慧,假以时日必是人中龙凤。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不管你要走哪条路,做什么事,都得将自己的命先保住,也不枉你娘予我的托付。” 二人又坐到回春堂说了一晌的话,等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概是顺天府雪下得多的原因,夜空格外的明澈,走在天井里,一抬头,便能看到屋顶飞檐上的北斗七星。 府外的鞭炮声炸的噼啪作响,可任霁月却好像置身事外般寂寞。 他忽然想到那些年的除夕,自己和娘躲在破烂的庙里,他为了吃一点肉同富贵人家的恶狗抢食,娘瘦弱的身躯抱着他一边捶着他一边哭。 如今他的日子好过起来了,吃穿不愁,有书读,还有一个比棉花糖还要软糯的侄女...... 可惜这些娘都看不着,大师傅也看不着。 正伤心着,忽然听到有荜拨星火炸裂的声音越来越近,回头一看,石榴梳着垂桂髻,头上一左一右簪着大红色珠玉,耳垂上吊着两颗珍珠耳坠,巧笑嫣然,明媚可爱。 她提着手里的烟花进来,一双杏仁眼撞入任霁月如海般深沉的视线里,像海却不是海,海没有这么灼热。 她挂起笑,手里的烟花正在荜拨的燃烧着。 “小叔叔,除夕快乐。” 明明还没到除夕,任霁月却被她逗乐了。他走过来,身量高过她一个头。离得近了,任霁月才发现原来她的唇上还上了胭脂,可真比花还要娇媚。若是能狠狠的把她压下,将那碍眼的红色全部吻乱,那一定是人间最美妙的事。 石榴总觉得任霁月的视线压得她喘不过来气,手里的烟花在这一瞬燃尽了,天井里只剩下虚弱的星辉。 任霁月伸出手,让石榴误以为他要拦住她,狠狠的吻上。 正要退身逃跑,他微凉的指腹却落在石榴的唇上,指腹揉捏,把所有的胭脂摩擦殆尽,动作并不轻柔,鲁莽的让石榴有些发痛。 她还是有些怕任霁月的,直勾勾的眼睛盯着他,让他那些说不得的心思无路可窜。可过了许久,他收回手,将沾了胭脂的手缚在身后。 “真丑。” “啊?”石榴眨巴眼。 任霁月走出去,声音却未止:“以后别上胭脂了,涂的像个鬼一样,血盆大口似得。” 石榴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将手里的烟花棒一甩,气呼呼的回了房。 任霁月听见她炸毛的声音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 可悲的是,自己大概上对她上了心吧,可自己却入了族谱,终其一生只能是她的小叔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