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官吏胆敢拦长公主鸾驾,你好大的胆子!” “让他查,莫要耽误本宫出门。”建安公主冷漠的声音从华轿中传出。 女官听主子说话了,便默默地退到一旁。御林军小队长谢过公主,马上招手让手下上前,仔细一个个查看公主带来的随从。邢慕铮与邢平淳二人都是永安城响当当的人物,御林军自然都认识。 他们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二人。手下都对小队长摇头,小队长盯着建安公主的十二人抬鸾轿犹豫,上头的指示是不放过一处可疑之处,现下最可疑的就是公主的鸾轿。 “可都查清楚了?”建安公主高傲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小队长笑道:“随从自是查清了,只是圣谕上说,要小的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轿子……殿下您看……” 建安公主幽幽道:“哦?你是怀疑本公主窝藏钦犯,还要查本公主的轿?” 小队长道:“请殿下体恤小的们。” “大胆!”女官厉喝一声。 建安长公主冷笑起来,“你既想看,那便看罢,御林军龚勋大人。” 建安长公主一字一句地叫出了小队长的名字,小队长顿时冷汗直冒,他起身走到鸾轿前,微抖着手伸向那宝珠镶嵌的帐幔,眼看就要抓住,小队长倏地收回了手。若里头有邢家父子,他是个死,若里头没有,他仍是个死!他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这样白白送命。 小队长单膝跪地,“小的冒犯,请公主通行。” 建安长公主于鸾轿中道:“你可查好了?” “是,查好了。” “本宫可有窝藏犯人?” “长公主乃皇家公主,岂会于窝藏犯人?”小队长道。 建安长公主冷哼一声,“起轿。” 女官微一躬身,让宫婢开道,十二人抬起鸾轿,缓缓地通过南门。 出了城门,公主的鸾轿一隐秘竹林里停下,女官遣退众仆,从鸾轿中下来两个极其相似的英俊男子,正是邢慕铮与其子邢平淳。 建安公主也下了轿,含情脉脉地看向邢慕铮,“邢郎,你受苦了。” 邢慕铮确实也没想到邢平淳居然会找建安公主帮忙,他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说服建安公主的,只不卑不亢地道:“有劳公主相助。” “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只要见到你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你可要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邢平淳道:“小臣已经准备妥当,不敢再牵连长公主殿下。” 建安公主点点头,“那咱们便暂且别过,”建安公主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双手送至邢慕铮面前,“邢郎,望你一路平安。” 邢平淳暗暗戳了戳了邢慕铮,邢慕铮收下锦盒,“多谢公主。” 建安公主目露惊喜之色,但还保持着公主的矜持,目送父子二人消失在竹林深处。 *** 邢慕铮与邢平淳出了竹林,翻过小山谷,三十来个乔装镖师的护卫已等在约定之处,他们本就是军师黄恭在永安秘密培养的暗卫,正是为了防备这一日的到来。这些人假装佃农采石工等出了城门,换好了衣裳等着邢家父子。路引等物,黄恭都已准备好,早交给了邢平淳。 一行人话不多说,即刻启程赶往玉州。 父子俩在车上换装乔扮完毕,邢慕铮睨向儿子,“说罢,你怎么说服了建安公主?”这小子倒是脑筋转得歪,居然选了这么一个人。现下就算皇帝追查在永安城帮他们的人,也查不到自己人头上。 邢平淳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涎着笑谄媚道:“爹呀,儿子这是为了咱们爷俩的性命,到时候娘要打我,你可得替我挡着。” “你娘打你?”邢慕铮眯了眼。 邢平淳挠着脑袋道:“我瞧着建安公主对你还贼心不死,就借我娘的名义去与她相商,我邢府为新皇不能容,与其坐以待毙,宁可背水一战,拥护二皇子既位,他日事成,我娘自愿下正妻之位,退位让贤,成就爹你与公主的百年之好。” 邢平淳一口气说罢,忙不迭抱了脑袋,生怕邢慕铮打他。 不想邢慕铮沉默片刻,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虽算不上妙计,倒也是一条诡计。” “爹……你不怪我?” “我为何怪你?兵者为诡道,自不厌诈,你此计既能叫我等脱身,又祸水东引,自是干得好。你娘若是知道了,她也不怪你。” 邢平淳轻呼了一口气,他拍拍胸脯,“爹,你莫担心名声,待咱们事成,儿子就将那建安公主杀了,保证无人知晓此事。” 邢慕铮道:“建安公主好心救了你,你还对她动杀心?” 邢平淳道:“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