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点头,正准备上前。 卫影却突然开口:“我要留在这里。” 谈熙皱眉,触及她坚定的目光,只好朝梁洪摆手,示意作罢。 曾水祥见势不妙,第一反应就是开溜,可对方人多势众,已经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逃无可逃。 “你、你们是什么人?!” 谈熙冷笑:“不过是条装腔作势的狗,也敢乱吠?” “你个小骚娘们儿……” 梁洪稍微扬了扬下下巴,根本不用谈熙动手,一个小弟直接上前把人撂翻,抬手就是俩大耳刮子:“嘴巴放干净点,还轮不到你撒野!” 曾水祥恼意骤起:“你他妈敢打……” 啪啪! 又是两耳光,“老子还真敢打,怎么地?!” “你!” 啪啪—— 这下,曾水祥不敢再随便开口。 “你们凭什么打我哥?!”四姨曾桂兰跳出来,指着小弟鼻子破口大骂:“麻痹的是不是有病?青天白日,你个砍脑壳的凭么子打我哥耳屎(耳光),我日你仙人板板……” 女人操着一口重庆话,双手叉腰,脖子前倾,嘴皮子利索地翻着花样儿,唾沫星子四处乱飞。 典型的泼妇! “……来呀,你们打呀,往这儿打!”曾桂兰够着脖子把半张脸伸过去,以前她跟隔壁李二嫂子吵架,就出这么一招,对方就气得直跺脚! 这年头,谁动手谁理亏! 要是自己真被打了,那也好吧,上医院住他十天半个月,什么医药费、汤药费,还有那什么误工费,不从对方身上刮层皮,她就不姓曾! 不过,李家婆娘是个贼精,哪敢动手?因此,曾桂兰的如意算盘一次也没打成。 同样的道理,她相信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这不是乡间泼妇耍浑,面对实力更强、更难缠的人,根本无用。 谈熙只消一个眼神,梁洪心领神会。在对方不停叫嚣“来啊打呀”的时候,倍儿麻利地甩过去两个耳刮子,声音清脆,全场死寂。 曾桂兰两耳嗡鸣,一脸懵逼。 她本就歪着脖子把半张脸送出来,挨了这么一下,偏转弧度更大了,甚至于扭曲。 半晌,她才转回来,“你、你打我……” 梁子嘿笑:“不是你自己让打的?” 曾桂兰讷讷瞬间,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踢又踹:“打人啦!不活了!你们今天要是不赔医药费,我、我就报警!” “好啊!”谈熙突然开口,“正好叫警察过来,把你们打我朋友的事儿也顺道了结,如何?” “什么我们打你朋友?!小贱……”想起刚才大哥被扇耳刮子的原因,就是因为骂了这女的,曾桂兰下意识住嘴,轻咳两声才继续叫嚷,“你可别乱说!” 曾桂香站出来附和:“明明是她勾引我们家阿桂的未婚夫,被打死了也活该!” “阿桂?未婚夫?”谈熙挑眉,目光却冷沉下来。 “是孙洋。”卫影垂眸,唇角抿作一个紧绷的弧度,像个做错事害怕大人责备的孩子。 谈熙心疼了。 曾桂香以为两人心虚,口气愈发张狂,“我们家阿桂半年前就跟小孙订下来,两家亲戚也都见过面,眼看马上就要扯证、结婚,小孙却突然变卦。我们家阿桂虽然打小没妈,那也不是好欺负的……” 阿桂,大名刘桂,今年刚满20,高中毕业之后去广州打工,两年下来也算挣了点小钱,在亲爹和几个姨妈的帮扶下,回县城开了个小超市。 生意还算红火,又生了一副好样貌,自然眼光也高。 原本不打算在乡下这旮旯堆儿里找老公,却对同一个镇子的孙洋一见钟情。 有句话怎么说的?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不能忘记你容颜…… 反正刘桂就此沦陷,连带着曾家所有人出动,给她当助攻! 先是与孙洋母亲交好的四姨曾桂兰,找了个适当的场合说起两家儿女,又故意暗示“男孩子要尽早物色对象,免得挑挑拣拣都是剩菜剩饭”,不断给孙洋妈洗脑,最后顺理成章把自家外甥女引出来。 什么“模样好”、“体贴人”、“会赚钱”之类的赞美话,说了不知凡几,成功把孙家父母忽悠得团团转。 其实,论学历,刘桂一高中生怎么也配不上孙洋这个“211”“985”名牌大学的在读本科生。 可架不住曾家四姨舌灿莲花—— “别看我们家阿桂只是高中毕业,可人有能耐啊,如今也是个小老板了,有车有房,不缺钱花!再说了,读那么多书,学历再高,光有张纸顶什么用?还不是要出身社会,一样四处找工作、卖笑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