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辩论这事,不管是色厉内荏还是娓娓摆证据讲道理,那都讲究个一气呵成,最忌这磕磕绊绊没头没尾,果然吴主任一抬眼,那国字脸更是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着憋出来一句,“反正他们骂得特难听,不然我们指定不能动手!” “难听?”潘正跨前半步,梗着脖子怒,“说我们班主任不要那什么脸,跟前男友这样那样纠纠缠缠,会卖惨白莲、不对,黑莲花,还什么越解释越有事,说肯定跟那什么男人有那什么关系,你们用的那词我都给你们消音不好意思说,”他转头,“主任!这还是我和谐之后的版本,当时说得那叫一个粗俗粗鄙不堪入耳!要说难听,谁也比不上这几个……” 于博然适时轻咳一声,将潘正差点没憋住的粗鄙之词,潘正缓了缓语气,“这几个……同学。” 于博然几个立刻点着头看向吴主任,满脸真诚恳切,还带着说起来就恼的怒。 吴主任脸色越发难看,十三班几个更是脸色不好看,话……的确是他们先说的没错,但,他们用词是不怎么好听,可被这么“和谐”处理过后,瞬间就让他们说过的话,不好听的程度直奔最高级去了…… 国字脸咬牙切齿,忍不住瞪潘正,心道这厮忒阴!连连下套,偏他们还不能解释,不然呢,总不能当着这位主任的面儿再把那些话重复一遍吧? 附中高中部哪个不知道,千岁虽然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但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身为学生没个学生样”,至于学生什么样,反正满嘴粗话肯定不是他制定的学生样。 在这位眼里,一个学生长歪,先从行为歪的,据说以前有位老师跟他的理论相反,两人曾就“先修心理”还是“先修行为”进行过一番辩论,千岁在那次辩论之战,抛出个著名的“好人论”,他问对方,“一个心理阴暗的人,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那么,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据说对方当时噎住,那时都还年轻,那位老师冲动之下辞职,千岁那会也还不是千岁,顶多算个百岁,后来一战成名,成了现在的千岁—— 他曾只是在街上跟豆豆鞋紧身裤彩虹头发的葬爱家族对视过一眼,就把对方教育得恨不得剪刀在手立刻削发明志誓不再入理发店,也曾只身扫荡网吧一条街,从此网吧老板见附中校服而变色,据说同行之间最毒的诅咒就是“吴主任明天去你家”…… 这位,就是这样一个人物。此刻他眉头拧成个川字,眼神严厉的看着国字脸,“你再瞪他?” “主任……”国字脸立刻收回目光,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完蛋。 二十分钟后,值班的刘老师从医务室回来,一同带来的还有向森,一进去,刘老师就说,“主任,人带回来了,伤口不深,没缝针,医务室给包扎了下,说没大碍。” 向森站在门边,额头上包着块纱布,消毒水味道弥漫,他叫了声主任,安安静静站那儿,身上刺头气质一褪,看起来很有些以前学霸的影子了。 吴主任点了下头。 “主任,这……”刘老师扫了眼屋里站得泾渭分明的两堆学生,琢磨程序是走到哪一步了。 “处理完了,”吴主任转回头,目光如炬,“十三班的几个,一人记一次过。另外,明天班主任挨个通知他们家长。” 两堆学生低眉耷眼的,显然是受过了足量的批评教育了。 “回宿舍吧,”吴主任说着,目光微转,“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