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保镖来了有段时间了,我就说,这么幽静的地方,哪用得上那么多人保护,原来是防着有人来见您。” 蒋宗林写完手底下的字,抬起笔,哼了声。 “小兔崽子,管到他老子头上来了。” “要让二奶奶进来吗?二爷在里头待了半个月,她想必是着急了,来请您救人的。” 老鲁将茶递过去,蒋宗林接过,杯盖拨了拨茶叶,浅尝一口便又搁下。 “老二做事太冒进,胆大妄为,迟早要栽跟头。叫他吃点苦头也好,年纪一大把,也该学稳重些了。” “那外面那些保镖……”老鲁斟酌着他的态度,“咱们的通讯断了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看这样子,恐怕还没结束。您真的不打算管吗?” 老爷子还健在呢,几个子孙就迫不及待争斗起来。都是一家人,留着一样的血脉,却将枪口对准了彼此,怎么不叫人心寒。 可古往今来,像蒋家这样庞大的家族,谁又能避免得了这样的明争暗斗。 人心呐。 蒋宗林活了快百岁,一个快要成精的老头,当真老眼昏花,能被他的儿子控制在这小小的庄子里吗? 他背着手,垂目看着宣纸上未写完的字,长久沉默。 老鲁等了许久,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正要将凉掉的茶端走,忽听他叹了口气。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蒋宗林从桌案后走出来,拿着拐杖,步伐苍老又缓慢。屋外暑热正盛,老头儿的背影平白让他看出几分寂寥。 “让他们自己斗去吧。趁我活着也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至于叫他走得太偏。” 走远了,老鲁仍能听见那一声遥遥的叹息。 “我这儿子啊……” - 宁思音没有多少闲心去关心别人的官司。 自宁光启去世、严秉坚辞职,光启一夜失去两位重要领导人物,股价很是波动一番。宁思音想要靠一己之力稳住这样光启这么一大摊子,实属不易。 宁光启在世时铁血手腕,他一走,留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难免有人欺她年轻,借机在公司兴事。 严秉坚卸任之后,总裁一职由方惠继任。好在有他全力支持,帮助宁思音肃清几个趁机作乱之辈。 有他在旁帮衬辅佐,宁思音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消停日子没过几天,周一一早,董事会几个董事突然一齐现身,要临时召开董事会议。 宁思音刚到办公室,王秘书便急匆匆跑来通知她。她奇怪:“怎么这么突然?说什么事了吗?” 王秘书摇头:“不知道呢。董事们已经都在会议室等你了,宁总你快去吧。” 宁思音把包递给她,办公室都没进,直接上楼去会议室。 推开门,六位董事已经在圆桌边坐好,见她进来一起将目光投来。 这阵仗,倒像是要审判她。 不过,最喜欢挑剔她的秦董,今天竟然不在。 方惠也在,宁思音习惯性坐到他旁边,小声问:“方爷爷,今天突然开会是要做什么?” 方惠正要回答,对面一位秃头的小个子董事说:“既然你来了,会议就开始吧。” 这人以前没多少存在感,宁思音没太大印象,一时甚至想不起他姓什么。 她叠起腿,带着笑:“我到现在也不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