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大,一听就像在逃避什么。 煦风扫过绿野拂上路寒舟的嘴唇最后落在了江宁的脸上。 他看着路寒舟泛红的脸和脖子笑出了声。人长大了,但招数还是三脚猫,简直和三年前逃避的小把戏一模一样。 不过拽着自己腿的手倒是没松开。 江宁灼拽了拽路寒舟的袖子。 路寒舟装作没感觉到,眺望远处疑惑道:元顾呢,这倒霉孩子。 其实心下已经紧张到不行。 看他嘴唇不安分抿来抿去,江宁灼如实道:寒舟你再不看我我就再亲你一下。 路寒舟被吓地一僵,倏地转过头,瞪着眼睛盯江宁灼,笑道:看看看,你想让我看多久都行。 江宁灼一点都不客气,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胆量倍增,干脆就伸手将路寒舟揽在了怀里,但是很轻。 说道:你终于肯认你是寒舟了。 倚在他怀里路寒舟莫名安心,伸了个懒腰就没说话了。 之前他又不知道自己就是路寒舟。 这么多年怎么不回来?江宁灼很温柔问,其实稍微用心就能发现,他圈着路寒舟肩膀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路寒舟叹了口气:怎么回啊,路家名声不好,我活得也不光彩,挽香阁更不用说了,直到现在好多人依然有偏见。 这个问题比较沉重,记忆回拢后他就知道挽香阁不受待见其实并不是作恶过多,反而其实收留的都是一些善良不问世事的妖魔。 更多的偏见,全都是来自他们的身份罢了。 他食不果腹一手撑起挽香阁,落下了不能托物的病根才有了今天的起色,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路寒舟伸手拔周围的草,看起来轻松,其实脸上的笑容已经缓缓消失了。 江宁灼将他更用力地抱着以示安慰。 逞强如他,感觉到不对劲后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江宁灼笑道:不过那都是从前了,是吧师兄,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江宁灼面无表情道:好兄弟是不会想亲你的。 难道他都那么明显了,还不懂吗? 哎呀,天气真好!路寒舟挣脱了他的怀抱站起来,手搭载眉骨上眺望,让我找找元顾那倒霉蛋在哪儿呢? 看似洒脱,其实挽在腋下的手指都快攥烂了。 少年成长一夜之间。 久别重逢难免有些不适应,谁也不是原来那个人,但却好像什么都没变。 路寒舟还是那个从小一紧张就用拙劣技巧转移话题逃避的小奶团子。 江宁灼气笑了。 不过他不急,这次的他足够强大,有的是时间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站起来飞速抱起路寒舟颠了颠然后在对方生气前放下,认真道:太轻了。 路寒舟: 他还是觉得那个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容易相处些,而不是面前这个幼稚鬼。 好在心魔阵法范围有限,不一会元顾就听着声音抱着坤兽回来了。他不知道摔进了哪个水池,浑身湿得像落汤鸡一样。 看着路寒舟未戴面具的脸,脚步一顿惊讶道:十一,你 可话没说下去,因为被他身后那张黑着的脸威胁了。 不用叫我十一了,我叫路寒舟,叫我寒舟就行。他伸手用灵力将他身上的水蒸干,说道:怎么不到处喊爹了? 提起这个坤兽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要下地自己走,宁可摔跤也不想呆在元顾怀里。 别提心魔了,能出来真是万幸。元顾说到这里一顿,缓缓抬头,等等,路寒舟?之前涛花门路加的长子? 你知道?路寒舟问。 我父亲去西域前曾被一妖族所伤,就是被路家家主救得,当时他身边跟这个奶团大的娃娃 奶团大的娃娃。 看着他打量且感激的眼神,路寒舟打住道:行了行了,别提了,还是去柳崖吧,陈年旧事不要再提。 江宁灼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打量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不得不说苦难真的是磨砺人,曾经纤瘦羸弱的小师弟身上也多了凌冽与旁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虽然依旧身型单薄。 他过去扣住了路寒舟的手,说道:就是,往事不要再提。 看着宣誓主权的江宁灼,封宗在逃弟子元顾十分大胆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感兴趣。 心魔大阵解除,原本如打墙一般瞭望无尽的草原多了一条隐隐约约的路,通向两个矮崖之间,放眼望去可以依稀看到楼宇的一角。 路m.coMiC5.COM